陆恒刚踏进宅院大门,气息未定,沈迅便如一道影子般从角落闪出,语气急促:“公子,七夜哥让我急报,楚姑娘被周崇易之子周钧强行带上了西湖画舫,意图不轨。”
“周钧!”
陆恒眼中寒光爆射,一股戾气直冲顶门。
什么暴露风险,什么从长计议,此刻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楚云裳是他心中不容触碰的逆鳞.
“召集所有人,带上家伙,去西湖!”
陆恒低吼一声,转身冲进屋内,一把抓起悬挂在墙上的君子剑。
沈磐、沈冥、沈七夜,连同能调动的几名北方军旅好手,迅速集结。
夜色下的西湖,画舫灯火通明,丝竹管弦隐约可闻,却掩不住其中一艘巨大画舫上传来的呵斥与女子惊怒的声音。
画舫内,周钧满脸淫笑,带着几名健仆将楚云裳逼至角落。
楚云裳鬓发散乱,衣衫被撕开一角,露出雪白的肩头。
她手中紧握着一支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眼神决绝:“周钧,你再敢上前,我便死在这里。”
“啧啧,美人儿何必呢?”
“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喝辣…”周钧搓着手,步步紧逼。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画舫精致的木窗被人从外暴力撞开,木屑纷飞中,沈七夜率先跃入,手中短匕寒光一闪,直取离楚云裳最近的健仆手腕。
“啊!”那健仆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倒地。
紧接着,沈磐如同人形坦克,直接从破开的窗口撞了进来,沉重的身躯落地,震得画舫微微一晃。
他不管不顾,抡起铜棍就扫,两名扑上来的健仆连人带刀被扫飞出去,撞在舱壁上,口吐鲜血。
周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不等他反应,陆恒的身影已如疾风般从窗口掠入,君子剑“铮”然出鞘,剑光如练,直指周钧。
“你是何人…”
周钧看清逼近的寒光,吓得魂飞魄散。
“动她者,死!”陆恒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剑尖颤抖,杀意凛然。
周钧身边的护卫头目反应稍快,抽刀劈向陆恒侧肋,试图围魏救赵。
陆恒仿佛背后长眼,君子剑回旋格挡,“铛”的一声架住长刀,同时左脚猛地踹出,劲道十足,将那护卫头目踢得踉跄后退。
然而,另一名躲在阴影处的护卫,趁机掷出一柄飞刀,直射陆恒后心。
陆恒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避无可避。
“小心!”楚云裳失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陆恒猛地拧身,却终究慢了一丝,飞刀“噗”地一声,深深扎入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衫。
陆恒闷哼一声,身形一顿,脸上血色褪去,但眼神中的狠厉更盛。
他竟不顾伤势,右手君子剑去势不减,反而因疼痛激发出凶性,剑招更快三分,瞬间刺穿了一名试图偷袭沈七夜的健仆咽喉。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周钧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往后缩一边尖叫。
但陆恒带来的人皆是精锐,加上沈磐这个力大无穷的猛人,周钧手下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顷刻间便被料理干净,只剩下周钧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腥臊难闻。
陆恒看都没看周钧一眼,踉跄一步,走到楚云裳面前。
看着她苍白惊恐的脸颊,凌乱的衣衫,以及那支仍抵在喉间的金簪,心中一阵抽痛。
他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声音因失血和疼痛而有些沙哑:“云裳,没事了,把簪子放下。”
楚云裳看着他血流如注的左臂,看着他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的嘴角,再看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关切与后怕,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
金簪“当啷”落地,她猛地扑进陆恒怀里,泪水汹涌而出,身体因恐惧和激动而剧烈颤抖。
先前所有的怨怼、猜疑,在陆恒这舍身忘死的救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