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的身影在杭州城寂静的街巷间快速穿梭,如同夜行的狸猫,轻盈而迅捷。
他对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这是多年流浪和后来刻意探查的结果。
最终,他在那间熟悉的旧书铺后院外停了下来。
院子里漆黑一片,死寂无声。
沈七夜站在那间独立小屋的门外,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一尊石像。
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下面那双挣扎而坚定的眼睛。
他就这样站了许久,久到霜露打湿了他的肩头。
终于,那扇看似紧闭的木门,毫无征兆地,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是沈寒川。
小屋门内,光线晦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小小的油灯散发着豆大的光芒,勉强勾勒出沈寒川坐在旧木椅上的轮廓。
他手里拿着那方永远也擦不完的软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木匣,头也没抬。
沈七夜迈步走进,反手轻轻将门带上。
屋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草和书籍霉味混合的奇异气味。
“你今夜来”
沈寒川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平淡无波,“是以当年我捡回来的那个小七,还是以陆恒身边那条忠犬,沈七夜的身份?”
他的话如同冰针,刺向沈七夜。
沈七夜站在屋子中央,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迎着沈寒川,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三爷,当年的小七,在您将他当作棋子,推向公子身边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箭,看向某个未知的远方:“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沈七夜,长夜虽暗,但总有破晓之时,而公子,就是我等来破晓的那道光。”
“啪!”
沈寒川手中擦拭的动作猛地停下,将那木匣重重按在桌上。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总是麻木低垂的眼睛,此刻却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杀气,牢牢锁定在沈七夜身上。
“所以”
沈寒川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肯按我的吩咐,去引导控制你那光芒万丈的公子了?”
“是。”沈七夜回答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好!很好!”
沈寒川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看来是我这些年太放纵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是谁教你这一身本事,让你能在陆恒身边站稳脚跟。”
话音未落,沈寒川动了。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如影般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沈七夜面前,枯瘦的手掌屈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抓沈七夜的咽喉。
这一爪快如闪电,狠辣无比,竟是毫不留情。
沈七夜瞳孔猛缩,几乎是本能反应,身形向后疾退的同时,右手同样五指弯曲,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迎了上去,指尖竟也隐隐透出一股凌厉之势,所使的招式路数,与沈寒川的爪功同出一源。
“嗤啦!”
两人的手爪在空中短暂交错,衣袖破裂的声音响起。
沈七夜被震得连退三步,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但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而沈寒川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
“好!不愧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
沈寒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浓的阴冷覆盖,“爪功已有我七分火候,可惜,你终究还是嫩了点。”
他不再给沈七夜喘息之机,身形再动,爪风更疾,如同狂风暴雨般笼罩向沈七夜。
小屋之内,空间狭小,沈七夜辗转腾挪极为困难,只能凭借对沈寒川武功路数的熟悉和一股悍勇之气勉力支撑。
但实力的差距终究难以逾越。
不过十数招,沈七夜一个闪避不及,被沈寒川一爪扣住了左肩,剧痛传来,半边身子顿时酸麻。
沈寒川得势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