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的暗探如同掠过水面的飞鸟,未留下太多痕迹便消失了。
栖水镇重归表面的宁静,但沈生澜心中的弦却绷得更紧。
她加紧了容安堂独家药材的炮制与推广,同时也开始暗中物色和培养几个机灵可靠的少年,授以简单的药材辨识和拳脚功夫,算是为将来铺设更隐蔽的眼线。
安安三岁了,越发聪慧伶俐,已能背诵不少诗词,对药材也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兴趣,常常捧着沈生澜手绘的草药图册,一看就是半天。
沈生澜看着他酷似某人的眉眼日渐长开,心中滋味复杂,只能将更多精力投入教导与经营,以此冲淡那潜藏的不安。
这日,容安堂接到一笔大单,邻县一位富商家中老夫人做寿,需要一批上等的滋补药材作为寿礼,点名要容安堂独家炮制的“血燕盏”和“七珍丸”,数量不小,且要求三日后送至府上。
周管事有些犹豫:“姑娘,这批货价值不菲,且要得急,路途虽不算远,但眼下……是否稳妥?”他意指那不明的威胁。
沈生澜沉吟片刻。
这笔生意利润丰厚,也能进一步打响容安堂的名声,放弃可惜。她思忖着路线,那条官道还算太平,且近日并未再有生面孔出现的消息。
“接。”她最终决定,“我亲自押送。”
周管事一惊:“姑娘!这如何使得?您身份贵重,岂可轻易涉险?让小的带几个得力伙计去便是!”
沈生澜摇头:“正因为货品贵重,我才需亲自去,以示诚意,也与那富商家建立联系。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暴露身份。”她已计划好,届时以容安堂女掌柜的身份,戴好帷帽,言明东家不便出面即可。
三日后清晨,一辆装载着药材箱笼的马车悄然驶出澜园。
沈生澜一身寻常妇人打扮,戴着遮挡容貌的帷帽,周管事亲自驾车,另有两名精心挑选的、会些拳脚的伙计骑马护卫左右。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出了栖水镇,驶上通往邻县的官道。
初夏的阳光已有几分热度,道旁稻田青翠,水光粼粼,一派江南田园风光。
沈生澜坐在车内,指尖拂过装着“血燕盏”的锦盒,心神却并未放松。她撩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前后路况。官道上车马来往不绝,看起来一切如常。
行程过半,前方出现一处岔路口,一条通往邻县县城,另一条略窄,据说是条近道,但需穿过一片不大的山林。周管事放缓车速,回头请示:“姑娘,走大路稳妥,但需多绕半个时辰;小路近些,只是林密……”
“走大路。”沈生澜毫不犹豫。安全为上。
马车继续沿着宽敞的官道前行。然而,就在经过那片山林边缘时,异变陡生!
斜刺里猛地冲出七八匹骏马,马上骑士皆以黑巾蒙面,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不由分说便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