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为呢?”
沈生澜这句话,如同淬了冰的针,轻飘飘地扎进南宫祈霁的耳中,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那护着孩子的姿态,那冰冷的眼神,那反问的语气,无一不在指向那个他最不愿相信、也最觉荒谬和耻辱的答案!
这孩子……这孽种……竟然是南宫容璟的?!
那个他名义上的皇叔,那个权倾朝野、处处压他一头的男人!
竟然在五年前,就与他曾经的王妃有了苟且?!还生下了孩子?!
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羞辱和背叛感,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南宫祈霁的理智!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嘶吼出声:“沈生澜!果然是你!你这贱人!你竟敢——!”
他气得浑身发抖,后面污言秽语的斥骂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里是静语苑,是南宫容璟的地盘!他不能在这里,为一个“已死”的女人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彻底撕破脸皮,那只会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然而,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却让他几乎失控。他死死盯着沈生澜,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安安被他这骇人的模样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死死搂住沈生澜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去,不敢再看。
沈生澜紧紧抱着儿子,感受着他小小的身子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却燃起了熊熊烈火。她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迎上南宫祈霁吃人般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冰冷:“晋王殿下慎言!民妇不知殿下在说什么!此处是摄政王别苑,殿下在此咆哮,恐有不妥!”
她直接抬出了南宫容璟,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南宫祈霁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眼神锐利如刀的女人,再看看她怀里那个酷似南宫容璟的小孽种,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好!好得很!沈生澜!南宫容璟!
你们很好!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梨木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头也不回,如同一阵暴风般冲出了前厅,带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和屈辱,离开了静语苑。
前厅内,一片死寂。
只剩下安安压抑的抽泣声。
沈生澜抱着儿子,缓缓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与南宫祈霁的对峙,耗尽了她的心力。她知道,从安安说出“琥珀眼睛”的那一刻起,从南宫祈霁认出她的那一刻起,平静的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接下来的,将是真正的狂风暴雨。
“娘亲……”安安抬起泪汪汪的小脸,害怕地问,“那个坏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