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容璟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晋王府死寂的前厅。他身后,燕侠翎押着面如死灰的二等管事和游方郎中,物证——那包未用完的“朱颜殁”毒药,就放在一个打开的托盘里,刺眼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官映雪浑身一颤,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几乎站立不住。她下意识地看向南宫祈霁,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祈求。
南宫祈霁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如何不明白眼前的情形?人证物证俱在,官映雪谋害皇室血脉(尽管未公开,但南宫容璟的态度已说明一切)的罪名几乎是板上钉钉!
这不仅仅是内宅阴私,这是足以牵连整个官家,甚至动摇他晋王地位的滔天大罪!
“皇叔……”南宫祈霁艰难地开口,试图挽回,“此事……此事定然有误会!映雪她……”
“误会?”南宫容璟终于将冰冷的目光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晋王是觉得本王的眼睛瞎了,还是觉得……陛下的律法形同虚设?”
他直接将事情提到了律法和皇帝的高度,彻底堵死了南宫祈霁想要私下处理的可能。
“不!不是我!王爷!是她们陷害我!”官映雪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到南宫祈霁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衣袍下摆,声泪俱下地哭喊,“是沈生澜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我!她恨我!她想要我的命啊王爷!”
她状若疯癫,涕泪横流,试图将污水泼向沈生澜。
然而,此刻她的指控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南宫容璟甚至懒得与她争辩,只对燕侠翎微微颔首。
燕侠翎会意,上前一步,将搜出的、与钱嬷嬷联络的信物,以及从游方郎中住处找到的、记录着与官家残余势力“黑蛟”接触的密信残片,一一展示出来。
“官侧妃,”燕侠翎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除了谋害小公子,您与罪官官敏中残余势力‘黑蛟’勾结,私通北狄,刺探边关军情,这些,您又作何解释?”
私通北狄!刺探军情!
这八个字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彻底将官映雪打入了深渊!
如果说谋害皇室血脉还可能有一线生机,那通敌叛国,便是十恶不赦,绝无宽宥!
南宫祈霁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脚边这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他知道她狠毒,知道她善妒,却从未想过,她竟敢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勾结北狄?!她疯了吗?!
“不……不是的……你胡说!”官映雪彻底慌了,尖声否认,眼神涣散,已是语无伦次。
“是不是胡说,自有宗人府和大理寺定论。”南宫容璟不再看她,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南宫祈霁,语气冰冷,“晋王,你的侧妃,本王带走了。至于你……御前自陈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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