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膨胀数倍的模样,浓稠的香气飘得满营地都是。五十七个新招的汉子,每人分到了一碗实实在在的、能照见人影的稠粥。
有人捧着碗,手抖得厉害。有人埋头就喝,烫得直吸冷气也不肯停。更多人是一边喝,一边偷偷抹眼泪。
他们记不清上次吃到这样的饱饭是什么时候了。
璟言走到人群前,手里也端着一碗同样的粥。他没说话,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几口把粥喝完,然后把碗底亮给众人看。
“从今天起,”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跟着我的人,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这话,我璟言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放下碗,目光扫过一张张脏污却有了神采的脸:“但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吃了我的饭,就得守我的规矩。第一,令行禁止。第二,不抢百姓,不欺老弱。第三,叛逃者,死。”
三个“不”字,一个“死”字,砸在地上当当响。
人群静了片刻,然后有人低声应和:“听璟公子的!”
“对!听公子的!”
声音渐渐汇成一片。
当天下午,顾清风承诺的兵器送到了。二十把单刀用草绳捆着,刀刃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锈迹,显然是仓促收集来的。三十张弓更寒酸,大多是猎户用的软弓,弓弦都松垮垮的。
送兵器来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叫老耿,是顾清风手下的老斥候。他话不多,只对璟言拱了拱手:“社长让我来帮忙训几天。”
赵铁柱看见这些兵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能打仗?”
“杀鸡宰羊够了。”老耿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真要碰上硬茬子,靠的是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训练从第二天就开始了。
清晨,天还没亮,五十七个汉子就被赵铁柱用棍子敲起来。绕着废墟跑圈——这是璟言坚持要加的。开始有人跑不动,趴在地上喘得像破风箱。赵铁柱也不打不骂,只是冷冷地说:“跑不动的,晌午的饭减半。”
第三天,跑了三圈还能站着的,只剩四十三人。
第四天,老耿开始教他们用弓。他把人分成三队,一队练站姿,一队练拉弦,一队练瞄准——用的箭矢是削尖的竹竿,箭头绑块石头增加分量。
“别想着百步穿杨!”老耿扯着嗓子喊,“你们要练的,是三十步内能把箭射到人身上!是听着鼓点一起放箭!是打起来别把自己人射了!”
这话糙,但管用。几天下来,虽然准头依然稀烂,但至少列队、搭箭、听令齐射这些基本动作,勉强有了模样。
刀法训练更简单。赵铁柱只教三招:劈、砍、刺。每天对着草人练上千次,练到手臂抬不起来为止。
“战场上是拼命,不是比武!”赵铁柱吼道,“把这三招练成本能,练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