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疑虑,但至少没人站出来反对。
“规矩就这三条。”璟言从青石上跳下来,“简单,好记。现在,我来教你们怎么站队。”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成了这支队伍有史以来最难熬的时间。
璟言把现代军队最基本的队列训练搬了出来: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动作本身不难,难的是让这些散漫惯了的流民形成条件反射。
“王石头!让你向右看齐,你往左边歪什么?!”
“李四!站直了!背挺起来!”
“全体都有——立正!”
赵铁柱起初觉得这纯属浪费时间。站队能杀敌吗?能挡箭吗?但看着看着,他眼神变了。那些原本歪歪扭扭的汉子,在璟言一遍又一遍的喝令下,竟然渐渐站成了一条线。虽然还谈不上笔直,但至少有了队伍的样子。
更让赵铁柱吃惊的是训练间隙。璟言亲自给一个崴了脚的汉子检查伤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其实是系统空间的云南白药喷雾——喷在肿起的地方。那汉子受宠若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晌午开饭,璟言端着碗和所有人一起排队。打饭的妇人手抖,给璟言碗里多盛了半勺糊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倒回去一半:“按规矩来。”
一个小动作,比什么训话都管用。
下午训练弓箭时出了件事。两个汉子因为争一支好弓动了手,互相推搡间把弓弦扯断了。赵铁柱气得举起棍子就要打,被璟言拦住了。
“按规矩办。”璟言说。
两人被带到队伍前。璟言问清缘由——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饿久了的人对好东西都有种本能的占有欲。
“弓是公家的,你们弄坏了,要赔。”璟言说,“从明天起,你们俩的训练量加倍,三天内把弓修好。修不好,就用手削竹箭,削够一百支为止。”
没有打骂,没有羞辱,就是实实在在的惩罚。两人臊得满脸通红,低头认罚。
傍晚收操前,璟言把所有人集合起来。
“今天有人问我,”他站在青石上说,“练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用?能杀敌吗?”
队伍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竖着耳朵。
“我现在告诉你们——有用。”璟言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开,“站队练的是令行禁止,是让你听见鼓声就知道往哪冲,听见鸣金就知道往哪退。公平练的是人心,是让你知道身边的兄弟不会背后捅你刀子。纪律练的是胆气,是让你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能握紧手里的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被夕阳染红的脸:“我知道你们都是苦出身,都是被这世道逼到绝路上的人。但既然拿起刀了,就别再把自己当流民、当乞丐。咱们是兵——是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保护脚下这块地的兵!”
“有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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