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点点头,对赵铁柱说:“拉下去,分开审。”
审问过程很快。这些山匪本来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刀架在脖子上,很快就有人招了——他们是北边黑风寨的余孽,城破时寨子被金兵剿了,逃出来二十几个人,一直在西郊流窜作案。盯上这个营地,是因为听说这里“有粮、有药、还有女人”。
“黑风寨?”老耿皱眉,“那寨子我知道,原来有百十号人,专劫过往商队。城破后确实散了,没想到残部流窜到这儿来了。”
璟言没说话。他走到那个招供的山匪面前,蹲下身:“你们老巢在哪儿?”
“在……在北边五里外的山神庙。”山匪战战兢兢,“就剩十几个人看家,老弱病残都有。”
“带路。”
半个时辰后,璟言带着三十个护卫队员,在山匪的带领下摸到了山神庙。那庙破败不堪,里面果然还有十三个山匪家属——五个老弱,八个妇孺,正围着快要熄灭的火堆发愁。
看到璟言他们冲进来,这些人都吓傻了,跪了一地哭求饶命。
璟言让队员搜查了整个破庙,只找出不到二十斤发霉的粟米,几件破烂兵器,还有一些抢来的布匹首饰。
“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置?”王石头问。
璟言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沉默了很久。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匪属也是匪,要么杀,要么卖为奴。
“愿意跟我们走的,带回营地。”他最终说,“不愿意的,发两斤米,让他们自寻生路。”
最后,十三个匪属全都选择了跟着走——这世道,离开人群就是死。
回营地的路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晨光洒在护卫队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队伍走得很安静,但每个人胸膛都挺得比以往更高。
这一仗,他们赢了。赢得干净利落,赢得几乎零伤亡。
更重要的是,他们信了——信了璟公子那套“怪规矩”真的管用,信了自己手里的刀真的能保护身后的人。
回到营地时,所有流民都涌出来迎接。他们看着护卫队押回来的俘虏和缴获的物资,又看看那些垂头丧气的山匪家属,眼神从恐惧变成了敬畏,最后变成了某种炽热的东西。
那是对强者的崇拜,对安全的渴望。
当天下午,璟言在营地中央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
“今天这一仗,”他站在那块青石上,声音平静,“打出了咱们的威风,也打出了咱们的规矩。”
他让人把缴获的物资全部摆在前面——那些发霉的粟米,破烂的布匹,还有几件金银首饰。
“按规矩,一切缴获归公。”璟言说,“但这些首饰,是山匪抢来的不义之财。王石头——”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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