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璟言却笑了:“刘管事误会了。我不是不给坊主面子,实在是——明天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去清水河滩‘讲道理’。要不这样,后天,后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刘胖子脸色变了变。清水河滩那两伙溃兵,义安坊也打过主意,但因为离得远,一直没顾上。现在听璟言这意思,是要去抢地盘了?
“既然公子有事,那便后天。”他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坊主说了,他很想交公子这个朋友。希望公子……好自为之。”
三人策马离去,扬起一路烟尘。
赵铁柱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公子,这是最后通牒了。”
“我知道。”璟言转身往营地深处走去,“所以清水河滩,咱们必须明天就拿下来。有了那块地,咱们才算真正在西郊站稳脚跟。”
夜幕降临时,营地里点起了更多的篝火。新投靠的孙老汉一家被安排在了最暖和的窝棚里,陈大膀那十三个人则被编入了护卫队,和原来的队员一起值夜、训练。整个营地人口突破了三百,护卫队也扩充到了一百二十人。
破庙里,璟言摊开顾清风送来的西郊地图。清水河滩像一块不规则的玉佩,镶嵌在河道拐弯处。东边是十七户农户搭的草棚,西边被两伙溃兵占据——一伙占着上游的磨坊废墟,一伙占着下游的河神庙。
“王石头。”璟言点了点地图,“明天你带三十人,从东边绕过去,堵住农户那边的路——不是要打他们,是别让他们卷进来。”
“陈大膀。”他又看向新来的汉子,“你带二十人,守住下游,别让河神庙那伙人跑了。”
“剩下的人跟我,直取磨坊。”
老耿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忍不住问:“公子,那两伙溃兵加起来有十六个人,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咱们虽然人多,但真打起来……”
“谁说我要打?”璟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是去讲道理的。”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队员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野狗吠叫。
破庙里,璟言一个人坐着,望着跳动的油灯火苗。
名声,就像这火苗。能照亮前路,能带来温暖,也能引来飞蛾,甚至……引来扑火的疯子。
他现在有了粮,有了药,有了一支初具规模的队伍,还有了越来越多的投靠者。但这一切都像建在流沙上的城堡——看起来坚固,一场大浪就能冲垮。
清水河滩是第一步,义安坊是第二步,而那个猎杀金兵军官的任务……是必须跨过去的坎。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响动,像是瓦片被踩了一下。
璟言眼神一凛,手已经按在了工兵铲上。但响动只一下,就再没声息了。
他缓缓松开手,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些“朋友”,已经等不及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