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快,但打扫战场却丝毫不敢马虎。浓重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能传出很远,很容易引来狼群、熊瞎子或者其他掠食者。
众人忍着疲惫,用雪粗略掩盖了地上的大滩血迹,然后将三头大野猪用粗绳捆好,穿上木杠,两人一组轮流扛起。
那三只被捆住蹄子的小猪崽则被拴在一起,由狗剩和山娃牵着。战利品沉重,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和亢奋。
张老枪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队伍在渐暗的林子里穿行了一阵,终于在天色完全黑透前,抵达了一处山坳里。
那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间低矮的石头垒砌的老屋,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虽然破旧,但在茫茫山林中,却像一个可靠的堡垒。
“到了,老火房。”
张老枪松了口气,示意大家卸下重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土、干草和陈年烟火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个石头垒砌的、连接着土炕的大灶台,角落里堆着些干燥的柴火,墙壁被多年的烟火熏得漆黑。
但这就是祖祖辈辈的猎人留下的庇护所,是穿行在危险山林中的行者们一个可以喘息、可以活命的据点。
精疲力尽的猎人们将野猪拖进屋里,也顾不得脏,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或炕沿边,大口喘着气。
短暂的兴奋过后,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但休息归休息,该做的事一样不能少。
栓子和铁蛋主动去外面抱来柴火,熟练地生起了灶火,屋里很快暖和起来。
李炮头则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和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保养他那杆立了大功的猎枪,每一个部件都检查得一丝不苟。
顾安东也学着样子,小心地清理着自己那杆土铳的枪管和击发装置,硝烟残留的味道刺鼻,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踏实。
灶火燃旺,屋里暖意融融。
有人拿出铁锅,舀了几捧干净的雪进去融化烧水。张老枪亲自动手,将那只最小的、在混乱中腿被猎叉划伤、看起来活不长的小野猪处理了。
去毛、开膛,用随身带的盐和山里采的野花椒简单腌制了一下,便用一根削尖的木棍穿好,架在灶火旁翻烤起来。不一会儿,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啦”的声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老屋,勾得所有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在咆哮。
这就是他们今晚的硬菜——烤乳猪。
就在乳猪烤得外皮焦黄、肉香达到顶峰,众人围坐过来,准备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盛宴时,一阵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猛地打破了屋内的温暖与祥和!
“砰!砰!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下意识地抓起了身边的武器。
在这深山老林、夜深人静之时,谁会来敲门?是野兽?还是……
张老枪脸色一凝,对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慢慢走到门边,沉声喝道:
“谁?!”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我!十里庄的王大山!”
屋里的人闻言,神色各异,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带上了一种微妙的、混合着警惕和较劲的神情。
张老枪回头对众人使了个“都机灵点”的眼色,这才拔开门栓,拉开了木门。
门外站着五六条浑身沾满雪沫、同样带着猎具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庞黑红的中年人,正是十里庄有名的猎头王大山。
他们毫不客气地挤进门来,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王大山一进屋,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屋内,当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三头体型硕大的野猪和被拴在一边哼哼的两只小猪崽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随即扯开一个大嗓门:
“哟!老枪叔,李炮头!行啊你们柳岔村的!这是端了野猪窝了?收获不小啊!”
他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