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东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我有点内急,想上厕所,您扶我一下。”
顾爸爸正要把找出来的两块钱递给那姑娘,闻言一愣:“上厕所?你这腿……”
“憋不住了,您快点儿。”顾安东脸上做出急切的表情,同时用手暗暗捏了一下父亲的手臂。
顾爸爸虽然有些疑惑,但知子莫若父,他看到儿子眼神里的凝重,不像是单纯要上厕所的样子。他顿了一下,把两块钱和钱夹都暂时拿在手里,没有立刻递出去,也没有放回口袋,对那姑娘说了句:
“姑娘你稍等一会儿。”
然后他弯腰,用力扶起顾安东。
那被称为“青燕子”的姑娘,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可怜相,细声细气地说:“谢谢大叔,俺等着。”
顾安东借着父亲的力量,单腿跳着,艰难地往车厢一头的厕所方向挪去。他的身体刻意地挡在父亲和那姑娘之间。
走出七八步,估计那姑娘听不到了,顾安东才压低声音,急急地说:“爸,那女的可能是个‘钳工’(小偷)!我刚才看见她手往你钱夹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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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爸爸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握在手里的钱夹,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还站在原地,见他们回头,甚至还怯生生地对他们笑了笑。
“你看准了?”顾爸爸将信将疑,“看着挺老实一姑娘……”
“爸!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安东语气坚决,“她刚才借口借钱,就是想看清楚您钱夹放哪里,有多少油水。趁您不注意,或者等会儿找个机会靠近,下手偷了您都不知道!您忘了上次在县城,王叔叔怎么被‘碰瓷’的摸走手表的?”
顾爸爸被儿子这么一说,也警惕起来。儿子下乡后,确实比以前沉稳精明了不少。他回想刚才那姑娘的举止,尤其是那快得异常的手上动作,越想越觉得可疑。
“那……现在怎么办?”顾爸爸低声问。
“不能打草惊蛇。她这种惯犯,肯定有同伙。”顾安东冷静地分析,“爸,您扶我去找乘警,我们直接报案。”
……
片刻后,两名乘警在顾安东的指认下,迅速而低调地控制住了那个还在原地等待、试图继续扮演可怜角色的“青燕子”。
一开始她还试图狡辩,哭哭啼啼地说顾家冤枉好人,但当乘警从她棉袄内侧一个特制的暗袋里,搜出好几个不属于她的钱包,以及一些零散钞票和票证时,她立刻哑口无言,那张原本楚楚可怜的脸瞬间变得灰白,眼神也陡然阴沉下来。
在被乘警带走,经过被顾爸爸扶着的顾安东身边时,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不再掩饰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死死盯了顾安东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冰冷刺骨。
顾安东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
事情处理得很快。
乘警过来简单向顾爸爸说明了情况,表扬了顾安东的警觉,并让他们稍后去做个简单的笔录。
回到铺位,顾妈妈听说了经过,后怕地拍着胸口:“哎呀我的老天爷!现在这坏人都这么鬼精了?装得可真像!要不是安东机灵,咱这钱……”
她不敢想下去,那钱夹里可是带着给儿子治伤和家里应急用的所有现金。
顾爸爸也是心有余悸,把钱夹拿出来,又仔细地按了按内兜的位置,确保放得稳妥了,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一种重新审视的光芒:“安东,今天多亏了你了!爸真是……真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沉稳,看事情这么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儿子不再是需要他全方位保护的少年了,下乡的历练,真的让他长大了。
顾安东被父亲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躺回铺位上,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在乡下听得多了,见得多了点。”
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