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那扇虚掩着的门。
办公室里,杨主任正戴着老花镜伏案写着什么,许工在图纸上比划着,马大姐则在整理文件。韩瑜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清点柜子里的什么东西。
门轴的“吱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韩瑜最先回过头,当看到门口那个拄着拐杖、风尘仆仆却面带笑容的身影时,他猛地愣住了,手里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安东?!”他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这一声,把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杨主任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来人后,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立刻站起身:“顾安东?你小子!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许工也放下手里的工具,笑着看过来。马大姐更是直接放下文件,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顾安东,语气里满是关切:“哎呦!是小顾回来了!这腿……这手……看着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这就跑回来了?快,快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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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喧闹和热情。
顾安东被这热烈的欢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拄着拐杖,先把手里那包点心放在离门最近的办公桌上:“杨主任,许工,马大姐,韩瑜,我回来了。从家里带了点北京的点心,大家尝尝。”
“哎呀,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马大姐嘴上说着,脸上却笑开了花,连忙招呼他,“快别站着了,赶紧坐这儿!”她把自己的椅子拉了过来。
韩瑜这时也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本子,冲过来对着顾安东的肩膀就是轻轻一拳(避开了受伤那边):“好你个顾安东!玩突然袭击是吧?吓我一跳!我们还以为你得再过阵子才能好利索呢!”
顾安东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把拐杖靠在一边,解释道:“在家里待不住,感觉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想着赶紧回来。也没什么事,就没提前说。”
杨主任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还缠着纱布的手和明显不敢用力的腿,眉头微蹙,但眼神里满是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千万不能大意。怎么样?在家里养得如何?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杨主任,您放心。就是走路还有点不方便,不碍事。”顾安东活动了一下手臂,表示自己状态不错。
许工也凑过来,操着他那口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小顾啊,这次可是受了大罪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这‘优秀青年’的荣誉不就来了?”他指了指墙上可能还没贴出来、但大家心知肚明的那份荣誉。
韩瑜立刻接口,兴奋地说:“对对对!安东,你是没看见卫立业那张脸,哈哈!你这回来得正是时候!”
顾安东被大家围在中间,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感受着毫不掩饰的关怀和喜悦,一路的疲惫和离家时的那丝惆怅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他深吸了一口办公室里混合着墨水、纸张和淡淡烟草味的空气,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位同事,最后落在杨主任脸上,语气认真而坚定:
“杨主任,跟大家报到,我回来了。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可以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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