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歪着头，指尖在床单上画着圈，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祁阳依然维持着阳光无害的笑容，可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祗则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浑身紧绷，镜片后的眼神阴鸷而滚烫。
“既然都不熟”沈竹突然轻笑出声，语气轻快，“那不如陪我玩个游戏？”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两人坐下。
祁阳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沈竹身上有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混合着药物的苦味，让他几乎要沉溺其中。
周祗则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在另一边坐下，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真心话大冒险，”沈竹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输的人，要回答赢的人任何问题并且——”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过两人紧绷的表情，“要完成对方提的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祁阳呼吸一滞，眼底瞬间翻涌起狂喜与渴望。
他太想贴近她了，哪怕只是短暂的、被她掌控的时光的可能，也足以让他疯狂。
而周祗则眼神一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既渴望被她关注，又害怕被她看穿心底的阴暗，虚伪的道德和浓浓的自厌自轻自贱反复鞭笞他残破的灵魂，可最终，对她的迷恋还是占了上风，他轻轻点了点头，只为一个可以被实现愿望的可能。
或者是，他也在期冀沈竹的“惩罚”。
第一局是祁阳输了。
沈竹弯了弯眸子，轻声道：“在祁阳同学看来，我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她顿了顿又笑道：“毕竟祁阳同学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同学，我很好奇。”
祁阳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般发紧。他拼命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维持着笑容：“我们当然是很好的同学，我很担心你。”
“原来只是同学。”沈竹挑眉点了点头，“祁阳同学下一局帮我去楼下买点水果吧，这就是惩罚。”
游戏继续，下一局是周祗输了。
沈竹听见了周祗加重的呼吸，侧头问他：“你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祗呼吸一滞，勉强扯出一抹笑眼神确实冷冷地望向祁阳，祁阳也没有听别人家长里短的习惯，虽然不想离开沈竹但既然答应了还是选择离开。
他们距离不远，呼吸间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的交缠。
“她是一个……复杂的人。”周祗嗤笑着垂下眼，把自己血淋淋的教训往事剖开给沈竹看，“她爱我，又利用我，说到底她最爱的只是她自己。”
周祗说着，突然抬头看她：“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大概已经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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