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在会议室里听着格瑞斯家族代表侃侃而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
落地窗外的阳光炽烈得晃眼,她忽然想起今早赵景润下巴上那点被自己按出来的红印,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会议结束时助理递来一份文件:“国内分公司传来的季度报告,温附总监特意标注了几项需要您过目。”
沈竹翻开扉页,温附的字迹依旧清秀,只是在数据旁添了行小字
“裴总近半年鲜少批复文件,多数决议由我代签。”
她捏着纸张的指节微微泛白。
对于温附来说,沈竹是她的贵人,但裴泫是她的上司,她既然能这么说,那裴泫……
沈竹捏了捏眉峰,一股烦躁涌上来。
傍晚回到住处,赵景润正趴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屏幕里恰好出现裴泫的身影。
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眉峰凌厉,面对镜头时眼神却有些放空,像是透过镜头在看别的什么。
“姐姐你看,”赵景润回头朝她晃了晃手机,“网上都在猜裴总是不是要拓展海外业务,最近有人拍到他在A国出入。”
沈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
赵景润却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颈侧:“不过他来不来都没关系,反正姐姐身边有我。”
少年的声音带着独占欲,指尖轻轻划过她锁骨处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这里以后只能有我留下的印子。”
沈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别闹。”
赵景润鼓了鼓腮帮子,然后不多说什么。
夜里沈竹被渴醒,起身去厨房倒水时,却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灯熄着,只能隐约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轮廓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寂。
是裴泫。
她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沈竹昨天收到温附信息的时候就诈了一下司机,结果司机真的就把裴泫的事情全盘托出。
“真的不是故意瞒您的沈董,只是……”
沈竹没说什么,一个直属上司一个未来上司,总归一个都不能得罪,她也没必要为难下人。
沈竹思绪回到现在,裴泫总是这样,擅长用最笨拙的方式执拗地留在她视线边缘,像株在阴影里拼命往光下钻的藤蔓。
第二天清晨,沈竹下楼时特意看了眼驾驶座——故意设计成单面,但是也许是为了透风,车窗留了一条小缝。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下巴抵在方向盘上,像是睡着了,眼下的乌青在晨光里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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