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褚兆夕不那么认为，他不觉得是我阴差阳错帮了他，他只觉得替他受罚是一种荣誉。”
褚然声音一顿，沈竹始终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在听。
“褚兆夕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过，只不过他没认出我，也是。”褚然摘下眼镜轻笑一声，“他从来不会注意到无关紧要的人。”
“我母亲走得早，父亲更是见不到一面，褚兆夕作为我唯一见得到的亲人，我其实很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还是没有长进。”
沈竹沉默地听着，她不知道褚然这样的过去。
两个同样孤单的灵魂在此刻慢慢靠近。
！
褚然突然地拥抱让还在思考怎么安慰的沈竹愣了愣，随后她笨拙地抬手，回应这个拥抱。
“错的不是你。”沈竹轻声道，“错的只是看不见你的优秀的别人。”
搂在她腰侧的手收紧，在沈竹没看见的地方，褚然的脸红了一片。
心脏跳得快要跳出胸腔，脑子里什么悲惨过去都成了浆糊，唯一清晰的只有鼻尖她身上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
好香。
莫名的燥意燎向耳垂，褚然感觉到身体某处的变化，心下一慌，控制地拉开距离。
沈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他通红的眼角。
果然很难过吗……
沈竹无端地想着，在夜色中勾起浅笑：“与其得到华而不实的人的赞美，不如得到我的吧。”
“好歹我也是全校第一。”
沈竹说着，向后自然倚靠着栏杆，态度闲散但语气正经。
被褚然这么一打岔她脑子里的不清醒倒是散了很多，现在想来应该是褚然察觉到她的不开心故意把他的伤口摊开给她看的。
“……嗯。”褚然喉咙一样，沈竹黑沉得眼睛酝酿着笑，看得他感觉心里的龌龊更盛。
他忙在沈竹发现不对劲时离开，边走边道：“很晚了，明天是新生入学，我去洗个澡，你也早点睡。”
沈竹愕然，随即无奈笑了一下。
明天新生入学她没什么事情，就被张琪拉着以志愿者的名义，看新入学的Omega们，即使她说了对Omega不感兴趣后，沈竹就从“一起看”变成了“陪同张琪看Omega”。
她走进宿舍关上了阳台门，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地从门内传了出来，给褚然留了盏灯之后然后上床睡觉。
卫生间里，从水声中仔细听到沈竹关灯，然后上床的声音后，他才敢克制地从牙关漏出一些声音。
沈竹……沈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