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符纹紫光跟泼了墨似的往上涨,林砚感觉喉咙里的灵气都被压得发闷,掌心罗盘的绿光暗得像快没电的煤油灯。他眼角余光扫过书架最底层——那道刻在木板上的古篆纹路正跟着紫光微微发烫,突然想起明心之前嚼着瓜子说的“藏经阁灵脉跟后山地脉是通的”。“狐九,给我拖三秒!”林砚突然喊了一嗓子,左手按在地面,右手飞快在掌心画了个简易阵图。
“妥了!”狐九尾巴“唰”地全炸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像撑开的金伞,尾尖甩出去的狐火不是直射,而是绕着弟子们转了个圈,“呼”地烧成个火圈。那群举着兵器的弟子吓得赶紧后退,撞翻了两排书架,竹简“哗啦啦”掉了一地。就在这空档,林砚掌心的阵图突然亮了,翠绿灵光顺着古篆钻进去,之前修牡丹根时琢磨的“地脉织网”居然顺着灵脉纹路长了势——原本细如发丝的灵光,瞬间变成手腕粗的藤蔓,顺着立柱上的符纹缠上去,把紫光裹得严严实实。
“这招叫‘灵脉缚邪’,专克你这种偷寺庙灵气的破阵!”林砚脚尖点地腾空,在空中翻了个干净利落的跟头,掌心猛地一攥。藤蔓突然收紧,“滋滋”的黑烟从符纹缝里冒出来,原本发紫的光跟被扎破的气球似的泄了气。戒律堂长老气得胡子都翘到鼻尖了,抡着淬了晶力的拐杖就冲过来:“毛头小子敢坏我好事!”可他刚迈两步,后院就传来弟子的哭嚎:“长老!不好了!玄尘长老被人救走了!”
林砚趁机拽着狐九往三楼跑,楼梯口的明心早就举着盏油灯等着,脸白得跟纸似的:“快!长老在密室!”密室门是块伪装成书架的木板,推开后就见玄尘长老靠在石壁上,嘴角挂着血沫,手里死死攥着半块裂成两半的玉佩。“林砚……”玄尘看到他,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要起身,结果刚动就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衣襟上,“去化城寺……地藏菩萨坐化的地方……封印快撑不住了……这玉佩……了尘住持见了就懂……”话没说完,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即墨师兄带人杀到前门了!走侧门!”林砚弯腰把玄尘往背上一扛,玄尘不算重,但后背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明心在前面带路,推开后窗就是片竹林,竹子长得密不透风,正好挡着外面的视线。刚钻过竹林,就听见即墨的喊杀声混着禅杖砸人的闷响:“往这边跑!我给你们断后!”林砚回头瞥了眼藏经阁的方向,戒律堂长老正举着拐杖追出来,脸都气得扭曲了:“给我追!抓不到林砚,你们都去喂晶力炉!”
往化城寺去的山路坑坑洼洼,走了没半个时辰,狐九突然“咦”了一声,尾巴尖指向路边的沟谷。林砚停下脚步往下看,倒吸一口凉气——沟里堆着十几具流民的尸体,有老人也有孩子,身上的破衣服都被扒光了,裸露的皮肤上全是被野狗啃咬的痕迹。不远处的破庙里,三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正围着个老婆婆抢东西,老婆婆怀里抱着个布包,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孙儿的救命粮啊!”
“这群混蛋!”狐九尾巴一甩就要冲过去,被林砚拽住了。他指了指汉子腰间的铜牌——那是镇妖司的标记。“别冲动,先看看情况。”林砚压低声音,拉着众人躲在树后。就见其中一个汉子抬手给了老婆婆一巴掌,把布包抢过来,里面的半块糠饼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踩碎:“老东西!这年头粮食比金子金贵,凭啥给你孙儿?”老婆婆扑过去要捡,被汉子一脚踹翻在泥里。
“忍不了了!”狐九的尾巴“呼”地窜出半尺高的狐火,正要冲出去,林砚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只见破庙的草堆里,慢慢爬出来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手里攥着块石头,趁着汉子转身的功夫,狠狠砸在他膝盖上。“哎哟!”汉子疼得蹲下来,另外两个汉子刚要动手,林砚突然跳出去,掌心凝出道灵光藤,“啪”地抽在汉子手腕上。
“谁啊!”汉子捂着手腕回头,看到林砚手里的罗盘,脸色瞬间白了,“是九华山的叛……”话没说完,狐九的尾巴就卷住了他的腰,“啪”地甩到沟里,正好掉在尸体堆旁边。那汉子吓得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另外两个汉子想溜,被赶过来的即墨和弟子们堵住,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