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睿罪证确凿,审理极快,三日后便被押赴菜市口问斩。
当天一早。
宋时愿特意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眉眼间不见丝毫悲戚。
“走吧,去看场热闹,做个了结。”她对林尚香和卓耀说道。
林尚香本想跟着,但听说她是要去看人砍头,顿时不愿意去了。
卓耀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
“对妹妹极坏的养兄被砍头?这热闹我必须去,我得去瞧瞧他是怎么个死法。”
刑场周围,早已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宋时愿的马车一到,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不少人纷纷侧目,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与前侯府决裂、如今却愈发显赫的宋娘子。
刑场中央,宋景睿一身囚服,跪在那里,头发散乱,面色死灰。
木然地环顾四周,看到了不少眼熟的人。
宋坤还是侯爷的时候,那些人都上赶着要跟他们兄弟几个讨好关系的。
但现在,他们的眼神只有鄙弃和厌恶。
直到,他看到了宋时愿。
女子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宋景睿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风光无限的太医,备受尊敬。
他风风光光地送宋思瑶嫁入云国公府,接受着沈珩的敬酒。
推杯换盏间,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在京郊发现了宋时愿肿胀腐烂的尸体。
在梦里,宋时愿还是那般又胖又蠢,被赶出家门后,无处可去,最后,死在了外面。
当时听到那个消息,他们兄弟几个,没一人在意。
反倒,都松了一口气。
好像少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呵……”
宋景睿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嗤笑。
笑那荒唐的梦。
笑自己可笑的一生。
他再次抬头,看向眼前那个明媚的宋时愿。
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黄粱美梦醒了,等待他的,只有鬼头刃。
卓耀抱着手臂,嫌弃地瞥了一眼跪着的宋景睿。
在宋时愿耳边低声道:“啧,就是这玩意儿以前欺负你?看着就一副短命相,心肠那么黑,死一百次都便宜他了。”
宋时愿点头,冷冷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他今日之下场,皆是昨日自己种下的恶果,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话落。
一道熟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永安郡主未免太过狠心,好歹你与宋景睿曾有兄妹之名,他今日这般下场,即便你不难过,又何至于此般看热闹的模样,实在有失仁厚之心。”
宋时愿连头都懒得回,直接翻了个白眼。
阴魂不散的沈珩,怎么哪儿都有这根搅屎棍,真是晦气!
她不耐烦地转过身。
果然看见沈珩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站在那里,身边还围着几个试图巴结他的学子。
呵,看来云国公府近来是又起势了?
居然又凑到她面前来汪汪乱叫。
“我当是谁呢,”宋时愿唇角掀起一抹讥讽,“原来是沈世子。怎么,锦衣玉食堵不住您的嘴,非得来这刑场管别人家的闲事?您这爱好可真别致。”
沈珩脸色一沉:“宋时愿,你此言何意?”
“何意?”宋时愿嗤笑一声,目光像看傻子一样扫过他,“当然是字面意思,听不懂吗?就是说你沈珩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沈世子连话都听不明白,还跑来替宋景睿出头。这么好心,干脆你让宋景睿下来,你去替他把头砍了得了。”
宋时愿说完,围观的百姓发出嘲讽的笑声。
沈珩皱眉。
他发现宋时愿现在实在是跟以前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