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抬眸看她时,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阿愿不必紧张。若这真是你的梦想……”
他微微一顿,一字一句:“为夫,也不是不能……为你,将这天下,挣来双手奉上。”
宋时愿:“???!!!”
她彻底懵了!
见男人眼底没有丝毫玩笑,宋时愿顿时慌了神。
不是啊夫君!
你醒醒!
我真的只想当个逍遥快活的天下首富,不想当什么女王啊!
然而,萧凛显然已经不打算听她“辩解”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昨夜初闻“女王陛下”时,他确是震惊的。
但转念一想,若这是阿愿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又有何不可?
太子若堪当大任便罢,若不堪……
那他拼尽一身权势与谋略,为心爱之人搏一个女王之位,将这万里江山作为最隆重的礼物献于她面前,未尝不是一段传奇。
反正,先帝在世的时候,也从未将他当作儿子。
这萧氏江山,他颠覆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萧凛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看向宋时愿的目光,也愈发坚定起来。
……
告别一方村的百姓,车队继续向西北进发。
半月后,马车终于驶入西北地界。
眼前的景象比他们想象的更糟。
镇北王王宏昌的叛逃,不仅卷走了巨额军饷粮草,更将此地搜刮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西北,民怨沸腾,满目疮痍。
城镇街道一片萧条,不少商铺的大门都关起来了。
流民蜷缩在断壁残垣间,眼神麻木。
若非尚有守城军队勉强维持秩序,此地恐怕早已陷入暴乱。
收到消息的镇北军副将白岩匆忙前来迎接。
白岩上前行礼后,萧凛问起现状,白岩道:
“回王爷的话,王宏昌那狗贼,临走前不仅掏空了府库,更纵容亲兵强征暴敛,百姓家中余粮银钱已被搜刮殆尽……去年冬天又格外酷寒,如今、如今百姓们……实是活不下去了啊!”
白岩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看着像是生病了,说话时一直在咳嗽。
宋时愿见状,开口道:“白将军,你似乎身体不适,要不我先为你诊视一番。”
白岩吓得连连摆手,几乎要跪下去:“不敢劳烦王妃!末将……末将只是染了风寒,万万不敢惊动凤驾!”
他急忙唤来手下,“快,引王爷王妃去府邸安顿!”
为迎接萧凛,白岩已将王宏昌昔日的宅院收拾出来。
虽然西北很苦,但王宏昌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那种人。
踏入府门,内部的景象让宋时愿都震惊了。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其奢华程度竟不输京城王府。
与门外民生凋敝的西北,俨然是两个世界。
萧凛当即带着白岩前往书房议政。
宋时愿则径直走向后院。
此行除了春桃、白芷、芍药、青樱四个心腹丫鬟,他们未带多余仆从。
宋时愿立刻吩咐:“芍药,你去寻可靠的牙行,采买些本分下人。府邸太大,光靠我们几人打理不来。”
“春桃,今日午膳直接去酒楼购置,明日再开火。借此机会,去街上仔细看看真实情况。”
“白芷,你先将我们随身之物规整妥当。”
方二丫还是头一次出远门,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兴奋得不行。
此刻见到这么大的府邸,更是瞪大了眼,连连惊叹。
她凑到宋时愿身边问道:“王妃,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宋时愿略一沉吟:“你随我出去走走。”
萧凛既来接管此地,百废待兴,她这个王妃,自然也需亲自看看,能从哪里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