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萧凛,老汉便哭着跪下:“王爷!王爷救命啊!”
“老人家请起,有何冤屈,慢慢说。”
老汉道:“王爷,盐……盐价暴涨啊!前几日还只三文钱一斤,今早小老儿去买,竟涨到了三十文!
那盐铺掌柜说,这是朝廷新定的盐税,爱买不买!要么就拿粮食换,要么就全家吃淡饭!”
“小老儿全家就指着这点荞麦过活,若换了盐,就得饿死;可不换盐,干活没力气,地里的苗可就全完了啊!”
“小老儿知道,王爷和王妃最护着百姓,小老儿想求王爷帮帮忙,想想办法!”
旁边正在搬运萝卜的汉子闻言也道:“王爷有所不知,前天小人那隔壁邻居李婶,她家娃儿就因为几天没盐吃,家里孩子都闹肚子了。”
“可不是嘛,攒了半年的钱,如今连一斤盐都买不起了!”
“我家那口子去理论,还被盐铺的伙计打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拢过来。
萧凛立刻皱眉。
盐是民生根本,盐价暴涨会直接断了当初春耕的根基。
而且,他根本没有收到朝廷加税的文牒。
这所谓的“新盐税”,明显是谎言。
萧凛望向张老汉,沉声道,“老人家,您的荞麦,好好留着养家。盐的事,本王与王妃,替你们解决!”
说罢,他猛地转身,对身后亲兵下令:
“立刻派人,去把全城盐铺的价目表都抄来,本王倒要看看,这西北的盐税,到底是谁定的!”
监军府内。
盐商头子王掌柜惴惴不安地对着陈三躬身:“大人,盐价已按您的意思抬上去了,可……百姓怨声载道,这么闹下去,只怕会引火烧身啊!”
陈三冷哼一声,将一袋银子扔到他脚下:“怕什么?就算翎王亲自找来,你只管往盐源上推,哭诉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翎王再横,还能强逼你做赔本买卖不成?”
“你放心,盐井那边,本官早已打点妥当,翎王找不到你身上的。”
王掌柜闻言,连忙捡起钱袋,谄媚道:“是是是,全凭大人做主!”
他靠着陈三的势力垄断西北官盐,自然唯命是从。
王府书房。
萧凛将亲兵抄录的盐价目表狠狠拍在案上。
“几日之内,盐价翻涨十倍,这是要吸干百姓的血!”
“鬼七!”
“立刻去,将那个姓王的盐商头子,给本王请来!”
王掌柜刚从监军府回到家,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鬼七带人直接“请”到了王府。
面对萧凛的质问,他按照陈三的吩咐,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捶胸顿足道:“王爷明鉴啊!不是小人要涨价,实在是盐源那边坐地起价,小人若不加价,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着话,正好追风调查回来,禀报道:“王爷,王妃,查清了。西北唯一的盐井,如今被一个姓方的把控,此人是王宏昌的旧部。”
宋时愿:“这些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虽然他是王宏昌的旧部,但那姓方的既是生意人,岂会为了一个已成丧家之犬的王宏昌,自断在西北的财路?”
她眸光锐利,看向王掌柜:
“如此不计后果、不顾民怨地疯狂涨价,倒更像是被人重金收买,想趁机搅乱西北,大发国难财!而这背后收买之人……”
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除了我们那位陈监军,还能有谁?”
“嘶——”
王掌柜倒吸一口凉气,骇然抬头看向宋时愿!
这女人……怎么会猜得如此精准?!
萧凛将目光落在王掌柜身上。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交代,是陈三逼你,还是你自愿与他同流合污,共分这沾着人血的脏银?”
王掌柜连忙磕头,“王爷明鉴!王妃明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