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飞扑过来,右手攥住那半截断绳,紧接着手臂一旋,将绳索在小臂上紧紧缠了两圈,硬生生止住了绳索下坠的势头,是庄景行!
他应该是从自己车夫被杀的悲愤当中缓过神来了。
庄景行头也不回地朝郭以安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急喘却异常沉稳:“快来帮忙!抓紧了!”
郭以安回过神来,立刻扑过去抓住绳索。两人一前一后,合力将绳索往回收。
林鸢在流沙中拼命屏住呼吸,感觉到绳索重新传来向上的拉力。
终于,林鸢被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那片致命的流沙。三人瘫倒在旁边坚实的沙地上,胸口都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着。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郭以安连滚带爬爬到了林鸢身边,手上被麻绳磨出了血红的印子也并不在意,他一把搂将林鸢紧紧搂进怀里,他心有余悸,声音里带着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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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沙丘上瘫着精疲力尽的三人,皆喘着粗气,死里逃生,都是惊魂未定。
稍作休息,郭以安才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不由自嘲道:“鸢儿,你这是用的什么药,药力这么大?”
林鸢头有些结巴:“亥……亥眠露。”
“亥?”郭以安思索了片刻,“十二地支中亥对应的是……‘猪’?给猪用的?”
郭以安一时气结,恨不得狠狠揪住林鸢耳朵看看,她到底想的是什么。
林鸢缩了缩脖子,声若蚊蝇:“城东王屠户家买的……专门阉猪时用的。”
“阉……阉猪?”郭以安声调骤然提高,脸更绿了,下唇不住颤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
林鸢抿着嘴不敢吭声:“……”
突然一行飞鸟凄厉叫了几声,划过天空。
林鸢抬头看了看如墨的黑夜,参星已经升起,差不多戌时了,连忙岔开了话题:“黑夜要来了。”
郭以安叹了口气,一甩袖子,不再计较,是啊,当务之急,要为这漫长的黑夜做打算了。
“我去周围看看,捡一些枯枝来点火。”郭以安道。
林鸢看着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郭以安噗呲一笑,揉了揉林鸢的脑袋,犹如小时候一般,他转身便走了。
“郭以安!”林鸢看着昏暗中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不及细想,喊出了口。
“怎么了?”郭以安转过头来,含笑看着林鸢。
林鸢被看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刚刚突然喊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