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语瞧着娘亲与重叔叔都不说话,便凑上前去,站在重暮川脚下,仰面乖巧的看着他,软糯的与他说道:“重叔叔,娘亲要带我离开了,我们是来与您辞行的。”
听到这话,重暮川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辞行,又是辞行?
她便这般想走?这般不愿留在他身边?
这一瞬,重暮川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他将人家从重霖国撵走的,大半个月前,也是他冷冰冰的说什么,养好伤再走的话。
人家要走,这不很正常吗?
男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便整个都傻掉了。
尤其是重暮川这样傲娇又心思沉的男人。
他当即发了脾气,烦躁的将身侧石桌震得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半。
他已然极为忍耐了。
若非如此,这桌子早就粉碎了。
玉雪霜搞不明白他因何发脾气,只走上前将玉心语护在怀里,恭敬的与他福了福身身子:“陛下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民女的伤已然愈合,特来与陛下辞行,并非有意叨扰陛下清静,陛下息怒。”
重暮川气急。
他什么时候嫌弃她打扰他的清静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小心翼翼的?
从前那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桀骜不羁的那副样子,都被狗吃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喝道:“走,走了便不要再来。”
玉雪霜:“……”她没说过还要回来。
陛下今日到底怎么了?
重暮川见她不说话,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起身进了房间,将房门重重的砸上,显然极为的不高兴。
分明心里有人家,又傲娇的不肯说半句留她的话。
哎,傲娇的男人呐,难搞。
怀玉瞧着两个憨憨变变扭扭的爱着彼此,心急如焚,凑到玉雪霜近前,低声与她说道:“玉将军,您与陛下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便好,您瞧不出来,陛下这是舍不得让您走。”
“这半月来,陛下白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夜里也睡得不好,都是为了谁?”
“那可都是为了给您出气,将林傲海一家往死里整。”
“陛下心里有您,您怎么就不开窍?还总来刺激他,要带着女儿离开,这不是往陛下心窝窝里捅刀子吗?他能不生气吗?”
玉雪霜:“……”
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什么叫为她出气?
林傲海一家?
那不是户部尚书吗?
陛下将林傲海一家往死里整?
是为了她?
陛下不舍得她走?
那为何十五日也不曾来瞧过她一眼?
为何她方才醒来,便让她养好伤便可自行离开,半月前又让她养好伤便走。
是她要他走的,现下又这般,到底几个意思?
她到底该走还是不走?
玉雪霜楞在了那里。
怀玉见她一直不说话,叽叽喳喳的继而道:“玉将军,不是我说您,您与陛下早就在一处了,转身又嫁人生女,我虽不知晓您身上发生了什么,那男人缘何抛妻弃女?”
“但陛下的种种反应,那就都是在意您的,即便您绿了陛下,陛下也舍不得让您走,您若心里有陛下,便服个软,莫要再气陛下了成吗?”
“我这日日陪在陛下身边,他那脸色再这般难看,我这小心脏,就要被活活吓停了。”
“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与陛下服了软吧。”
“……”
“……”
怀玉叽叽喳喳的说着,戏精得不行。
怀峰向来是个话少的,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双眉紧皱的不说话。
他怎么就没瞧出来,这货的心脏要被吓停了?
终日能吃能睡的?
至于陛下与玉将军之事,他可不敢编排,还是闭嘴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