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张文书一愣,下意识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
“我这……零件还没……”
他回头望了望那堆待加工的金属。
“你在洞里憋得都快长蘑菇了!”
江岳不容分说,
“收拾干净!立刻!马上!出去透透气!”
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耗子洞”,对张文书而言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他脸上难得掠过一丝轻松:
“哎!好!”
窑洞外,齐小眼牵着三匹马候着。
三人皆着便装,唯独齐小眼背上斜挎着一支磨得锃亮的三八大盖,透着股精悍。
马蹄踏碎山间寂静,一个多小时的疾驰,平安县城轮廓在望。
城门口,新修的工事透着股狠劲儿。
街面上有了活气:小贩吆喝,铁匠铺叮当震耳,妇救会的女人们围着做鞋,说笑声里却总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刚进城门洞!
江岳猛地勒紧缰绳!
青骢马长嘶人立!
眼前——一片刺目的、焦黑的疮疤!
几处房屋被炸得只剩半截狰狞的残垣断壁!
焦黑的木梁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扭曲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地上,破碎的瓦砾、烧焦变形的家什散落一地,无声地控诉。
几个百姓,如同泥塑木雕,在废墟里机械地扒拉着,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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