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黑伞,背盛着火红的夕阳,缓慢而目标明确地走上石阶;走得近了,他才将伞的一侧微微翘起,露出苍白的脸和玫红色诡谲的瞳孔。
鬼灭学园同款式的淡茶色西装制服显得斯文,但他玫红的瞳孔、浓重卷曲垂在两鬓的黑发却平添了几分妖冶;他冲日暮葵点了点头。
日暮葵怔了片刻才惊呼出他的名字。
“鬼舞辻无惨……?”
大概是妖红落日将周遭景物偏斜的影子都衬地沉甸甸的,又大概是这个打着黑伞的少年的眼珠子比夕阳更妖更沉,一股不知为什么有些熟悉的冷意像沾着湿怨气的女人的手冷不丁地划过了日暮葵的脊梁骨,她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鬼舞辻无惨没有在意日暮葵脸上的惊讶神色,只是将另一手拿着的东西递给她——那是她早晨带去的透明伞:“你忘在伞架那里了。”
“喔……”日暮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自己的同学啊;她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问道,“所以你就是我们家的那个远方亲戚……?”
鬼舞辻无惨轻飘飘地点了头,登上几步石阶走在了日暮葵旁边:“我的本姓是产屋敷,和你母亲的本家源家在古时有姻亲关系。”
他指的是产屋敷大人和天音夫人——日暮葵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她的表情柔和了些,眼神转到对方身后。
“你没有带其他的行李吗?”
“嗯,从老家那边过来没有带很多东西。”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略鼓起的挎包揣了揣,“只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其余的准备再采购。”
“这样。”日暮葵其实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在晴天、又是黄昏时撑着伞,但第一天认识的人问东问西还是有些不大礼貌,于是日暮葵就转移话题,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带他在日暮神社四处转了转。
在经过平台正中央堆着旧绘马的火坑时,日暮葵还跟鬼舞辻无惨介绍:“这是我们今晚要办的仪式项目,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想要实现的话,也可以写在绘马上,我帮你扔进去一起烧了。”
她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是鬼舞辻无惨却挺在意地偏头看向她,问道:“那么许愿之前,是不是应该参拜一下神社的主神?”
既然人家都这么问了,日暮葵也不好阻止;虽然日暮神社除元旦那几日外并不在午后开放主神殿,她还是给自己的小伙伴开了后门——两人从侧门溜进昏暗的神殿内。
天照大神的主殿神像高达三米,通体鎏金,栩栩如生的面庞俯瞰着他们;日暮葵其实对神像已经有点心理阴影了,但好歹有鬼舞辻无惨这个大活人陪在她身边,他也是一副虔诚的样子,参拜末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円硬币投进了功德箱。
其实日暮葵也猜到了他会在绘马上写些什么——
「身体健康」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日暮葵心情复杂地接了那块干净的绘马,跨过注连绳,将它堆在了火坑的最顶端;鬼舞辻无惨在她背后喑哑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侧过头难忍地咳嗽起来。
他的面容俊美,但正因为病气缠绕,少了同龄男生的青春健气。日暮葵是从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