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京城人讲究个非礼勿视,尤其是对哥儿更是要注意礼节,莫要唐突。这群自小在山野长大的寨民自是没这个避讳,民风开放淳朴,行事直来直往,看人时目光直勾勾打在身上,嘴也不停着评头论足。
虽说段枫玥在京城哥儿里出了名的行事乖张出格,对三从四德不屑一顾,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还是第一回受这种戏子一般的待遇,登时恼羞成怒,气血上头,挣扎着手脚一起往卫霄身上砸。
“唔!唔唔唔!”
身上扛着的人堵上嘴后也不消停,好歹因为车马颠簸安静了一会,现在又闹腾起来,卫霄顾不得落在身上的力气,立刻加快了步伐,远离人群。
寨子西南角的小院一直空着,半个月前卫霄特地让人屋里屋外修缮布置了一番,完全是按山脚镇上的员外家规制来的。寨子里的人一看这么奢侈,根本不是卫霄的作风,好奇得不得了,估摸着是有大事发生,却怎么也从卫霄嘴里问不出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探二当家裴益的口风。
裴益当时慢悠悠地扇了两下扇子,啜一口茶,老神在在地眯着眼来了句:“你们寨主啊,好事将近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寨主要成亲了,澧家寨要有压寨夫人了”传遍了整个寨子。
看热闹的人已经被甩在身后,卫霄独自一人扛着段枫玥进到小院。他随手把抢来的段枫玥的鞭子扔在院外,哐当一声踹开门,身上的人被他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明晃晃一哆嗦,又剧烈挣扎起来。
“唔!唔唔唔!”
卫霄掀开卷珠帘,大跨步往里间儿走去。当了一路正人君子,他终于按耐不住,大手在乱动的人臀上重重一拍:“咿咿呜呜说什么呢,别闹了!”
自小就没人碰过的地方突然落下一掌,隔着布料都火辣辣的刺痛,可比起疼痛,更难言的是……段枫玥蓦然睁大眼睛,眼眶一酸,盈出几滴泪,一眨眼就沾到眼睫上,像是透明的珍珠。
他怎么可以碰那儿!
段枫玥猝不及防被卫霄扔到床上,即使身下的床铺柔软厚实,他身娇体贵惯了,觉得浑身都痛,闷呜一声。
视野因为失重而偏离,被布置成婚房模样的里间内景一一入目,红烛、镜台、香袋、罗纱斗帐……烈烈红莲般的色调充斥眼目,段枫玥怔然,随即眼睛刺痛,匆匆闭目。
阿爹去世半年有余,他便服了整整半年的孝,朝夕奠飨,祭扫焚香,所到之处皆是吊唁之白,突然在这个乡野土匪窝里见到如此欢快惹眼的颜色,悲从中来,极其不适。
床前卫霄的身影一动,像是要过来,段枫玥立刻回神,急急忙忙挣扎着爬起来往后躲避,没想到那人高马大的土匪竟然脚步一转,掀起卷珠帘大跨步往外走了。
“何婶子,秀娘,给他换衣裳!”
“哎,来了来了,寨主,您的这套在这儿,也赶紧换了吧,要不赶不上席面的躺儿。”
外面传来几句交谈声,紧接着卷珠帘就被一个身材丰腴,穿着藕荷色襦裙,头巾缠着发髻的中年女人掀开了,惊呼一声:“哎呦!这怎么给捆成了粽子?嘴也堵上了。”
身后身材细条的秀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