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回来的,是国公府的嫡哥儿,才不愿意跟你成亲呢。”
段枫玥这话说得直接,那语气,听在卫霄的耳朵里就是嫌弃他嫌弃得不行了,不由噎住,一时气恼。
“好……好!”
卫霄咬牙重复两声,蹭地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画像和木纸卷,一股脑甩到段枫玥的怀里,怒声道:“你不认识我,你问问你父亲认不认识我!”
“你什么意思?”段枫玥怔然,手忙脚乱地拾起画像和木纸卷。
他认得这副画像。阿爹逝世两月有余,他整夜整夜睡不好觉,经常梦到阿爹。梦里,阿爹说这世道太险恶,不放心他的玥哥儿,不敢跟着黑白无常走轮回路。即使想念阿爹,段枫玥也不想让阿爹因为自己成了一道无处可归的青烟鬼魂,他去庙里找了僧侣。
僧侣说他阿爹命格弱,福缘薄,只有做场法事祈福,才能入轮回。三月初七,段枫玥给寺庙捐了好大一笔香火钱。纷纷细雨中,僧侣跪坐蒲团,手打念珠,为他阿爹祈福。段枫玥也触景生情,在法事结束后,在佛前给阿爹上了三炷香,求佛祖保佑阿爹来生顺遂,无病无疾,长命百岁。
段枫玥上香时,段玉成就在远处举着油纸伞看着。等回去后没两日,段枫玥就在他书房里发现了这幅画的半成图。
段枫玥指腹在画像的署名红戳上摩擦,不经意落下两行热泪,他声音漂浮颤抖:“不可能……这幅画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心乱如麻地又拆开木纸卷,差点划伤手指,纸上的文字映入眼帘,照得他发晕。
“段玉成仕途不顺,欲归于瑞王麾下。瑞王为试忠心,提议将其外室子段卿染送与澧家寨卫霄。段玉成不舍外室子,以嫡子段枫玥换之。瞒天过海,瑞王并不知晓。”
“胡说……胡说!”段枫玥语无伦次,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把木纸卷泡软,他吸着鼻子几下把纸撕烂,一股脑扔到卫霄身上,吼道,“父亲他才没有外室子!阿爹刚去世父亲就说了,说他往日忙于政事疏忽了我们,倍感后悔,以后会对我好,把阿爹的那份儿一起补上。他说我是他和阿爹唯一的孩子,他和阿爹都不愿看到我太过伤怀……我父亲是好人!编的,你全是编的!你就是想骗我留在这个鬼地方!”
他的话一股脑全砸出来,也不顾卫霄听得懂听不懂,越说越激动,甚至拖着受伤的脚要从床上下来:“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告诉父亲你污蔑他!”
卫霄以为告诉段枫玥真相,他就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了,没想到这人竟然倒打一耙说他骗人。卫霄气得头昏脑胀,大吼道:“你回个屁!”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卫霄冲上前,擒住段枫玥的腰,给他扔回床上,“你阿爹死了,就剩一捧黄土。你父亲口蜜腹剑转头就给你卖了,你还傻乎乎地替他说话!你们家还有几个活人?对……对!你还有个祖母!我问你,你来我这儿好几天,你祖母找过你吗?那京城到底有什么好回的?!”
“我……我……”段枫玥被他压着,动弹不得,热泪像流水一样把枕头都浸湿了,他终于忍不住崩溃,开始撒泼:“我不管!我就要回京城!”
“我把你命捡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要回京城!你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