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满载新生的大巴车陆续驶入军训基地。
车门口早已有人举着名单等候,将一众新生浩浩荡荡领往传说中的“大通铺集中营”。
几十人挤在一间大屋,上下铺密密麻麻排满。
果不其然,新生们到来的第一天就怨声载道。
最让南方新生崩溃的是公共澡堂,连个隔间都没有,只能光着身子在众人面前穿梭洗漱,不少人红着脸扭捏半天,宁愿忍着汗味也不愿进去;
部分北方新生,也对这种毫无隐私的环境颇有微词。
更糟的是大通铺的“夜间交响乐”:此起彼伏的臭脚味熏得人睡不着,震天响的鼾声、磨牙声交织在一起。
还有人半夜梦游摔下床的,甚至有两个新生因为抢铺位吵得面红耳赤。
整个集中营鸡飞狗跳,一夜下来,没几个新生能睡安稳,各种抱怨、投诉全被教官默默记在了小本子上。
第二天分连队时,新生们个个无精打采,黑眼圈挂在脸上,走路都打晃。
而那些昨天被记录在案的“刺头”,抱怨环境的、吵架的、故意捣乱的,全被一股脑分到了同一个连队的同一个班;
其余新生则按专业打散分班,陈晓东和顾长明恰好分到了一个连队两个班,周知行和江锦辞则各自去了另外两个连队。
分完连队的第一堂课,教官们就来了个下马威。
所有新生被集中到训练场,顶着正午的烈日站成整齐的方阵,而那个“问题班”则被单独拉到队伍前方,从站军姿、踢正步到喊口号。
稍有松懈就是罚跑、俯卧撑,九月份的太阳异常的毒辣,晒在人的皮肤上有着明显的灼烧感。
更别提这些人还在拼命的消耗着体力了,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仅仅是半个小时,这刺头班就有两三个中暑被抬下去的了。
个别假装晕倒的,被医务人员看出来后直接扣分到及格线,只要再犯错一次就直接不合格,来年重修重训。
其余新生看得心惊胆战,原本的抱怨声瞬间消失无踪,没人再敢轻视这场军训。
午饭后,更“刺激”的环节来了,统一剃头。
教官拿着卡尺宣布规矩:男生头发不得超过眉、不盖耳,若是原本留着背头、三七分等整洁发型的可以例外,这倒让江锦辞几人躲过了一劫。
但那些顶着长刘海、扎着小辫子的,直接被拉到临时理发点,咔嚓几剪刀几下推子就被剃成了板寸。
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脑袋,不少新生心疼得直咧嘴,却也只能乖乖服从。
到了晚上,教官发放了全套军训装备:迷彩服、军帽、解放鞋、腰带一应俱全,还有一份密密麻麻的军训流程清单和每日作息表。
当看到“早上六点起床号、晚上十点熄灯、每日五公里长跑+队列训练+战术基础”的安排时,新生们顿时哀声一片。
可一想到军训成绩要纳入大学必修学分,不合格还得补训,再没人敢抱怨,只能默默把清单塞进兜里。
折腾到晚上十点半,随着急促的铃声,新生们才得以解散。
江锦辞几人回到专属宿舍时,状态依旧在线。
他们本就不是疏于运动的人,个个体格扎实,再加上不用挤大通铺忍受嘈杂,也没被当成“杀鸡儆猴”的典型,脸上不见半分新生们的萎靡颓唐。
几人围坐着简单聊了聊各自连队的情况,顾长明吐槽自己连队的教官要求格外严苛,陈晓东则庆幸有顾长明在,不然以他的性格和脾气,肯定会被分到“问题班”。
没多耽搁,几人便抓紧时间洗漱,毕竟明天真正的高强度训练就要拉开序幕,养足精神才是正事。
次日清晨五点,尖锐的起床号如同轰炸机一般打破军训基地的宁静,硬生生将睡梦中的众人拽醒。
江锦辞等人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揉着眼睛往洗漱间走,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就被顾长明拦住了。
“别急,集中营那边在突击检查内务,还得教学叠豆腐块,咱们不用凑这个热闹,六点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