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碰撞,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弥漫着令人抠脚的尴尬。
白小衡心头剧震,下意识扭头看向银杏,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
银杏却只是淡淡勾起唇角,望着白小衡不知所措的模样:“杵在那儿做什么?”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出老套的狗血剧,没有半分波澜。
“尿尿?”
众人:“”
不是,杏杏啊,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银杏的镇定实在出人意料。
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在场的都是明白人,默契地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
“不上厕所。”
“那就过来给我抱抱。”
银杏勾了勾手指。
白小衡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扑进少女怀中。
她仰起头,眼神里写着:“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
银杏确实没什么感觉。
在那些指引的梦境里,其他版本的白小衡都被她亲手了结,唯独留下这一个——还能是为了什么?
能让银杏改变主意的,从来只有这一个白小衡。
她也只认这一个白小衡。
双标的坦坦荡荡。
银杏将白小衡搂得更紧了些,把脸埋进柔软的白间,轻轻嗅了嗅丝间的气息。
有你在,就够了。
抱紧你的我,比国王更富有;失去你的我,比乞丐更落魄。
白小衡被蹭得痒,忍不住抬起头,嘴唇不经意擦过银杏的鼻尖:“你这是在标记领地吗?要不我撒泡尿给你圈地盘得了。”
银杏已对白小衡的脑回路习以为常,只是轻轻摸了摸被亲到的鼻尖。
白小衡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她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我要吃十只酱猪蹄。”
银杏点点头,递给银安一个眼神,吩咐道:“让后厨准备。
你们都先下去吧。”
很快,书房里只剩下银杏与银安这对姐弟。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时间如尿一般流了过去。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亮,若此时有人推门而入,或许会误以为他们是两尊沉默的雕像。
过了许久,雕像终于开口了。
银安拿出了“秘境玫瑰”
,递过去道:“姐姐,你的戒指。”
银杏抬起眼眸,缓缓摇头:“不是给我,它有新的主人了。”
银安动作一顿,他当然知道银杏的话中意,忍不住问:“姐姐,你真的爱上了白小衡吗?”
“你说呢?”
“好吧。”
银安不得不彻底接受现实。
接着,银杏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说吧,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银安能清楚地看到姐姐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与颓唐,哪里还有往日那般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场。
“姐姐,你”
“直说就是,不用顾及我的身体,死不了。”
银杏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但银安知道,银杏此刻的状态糟透了。
他生怕一句过激的话会让她再次吐血晕过去,可他也比谁都清楚姐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银安斟酌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抱歉,姐姐,我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银杏挑眉。
“你动的手,你会不知道?”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快步逼近,一把揪住银安的衣领。
现使不上力气,索性将他按在身后的墙上。
虽然体力不济,但那双绿眸中的狠厉却做不得假——
这是真正动了杀心的眼神。
银杏咬牙切齿:“要是说不出让我满意的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咳咳……咳……”
话未说完,她又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姐姐!”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