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急切地册立太子?恰恰是因为东郡之事,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他怕了!他怕他死后,帝国会真的分崩离析!所以他才要急着推出一个继承人,来稳定人心。这恰恰证明,我们的计策,打中了他的要害!”
众人闻言,神情一动,似乎有些道理。
“至于扶苏……”张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当太子,对我等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此话怎讲?”那名干瘦儒生忍不住问道,“扶苏行仁政,收民心,我等岂不更难成事?”
“正是因为他想当一个圣君!”张良的语气带着锐利,“他想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为此,他设立文华府,推广新学;他组建金源商会,重用商贾。他以为这样就能收拢民心,巩固秦的统治。但他忘了,大秦这部机器,不是靠仁德来运转的!”
“大秦立国,靠的是什么?是耕战!是严苛的律法!是尊卑有序的等级!是抑制商贾、弱化百家、独尊法术的国策!这些才是大秦的根基!”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和扶苏正面对抗,而是要给他添一把火!”
“而这把火,”张良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转头,目光落在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农夫头领身上,缓缓说道:“陈生,吴旷,你二人从家乡而来,那里的收成,不好吧?”
为首那名叫陈胜的汉子闻言,双眼一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先生!何止是不好!今年大旱,收成本就只有往年七成,可官府的税吏跟催命鬼一样,田租、口赋、徭役折算……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亩地竟要收走五成!剩下的粮食,连冬天都撑不过去啊!”
“很好。”张良将他扶起,眼中却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冰冷的算计,“既然关中的粮食不够吃,那就让它,更不够吃一点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性情暴烈的田都也满脸不解:“子房先生,这是何意?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官造反,反而跑去当粮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