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死命地跑!我要知道,那条路上,到底有没有运粮车队!”
那侍从领命,如一道青烟般消失。
赵高缓缓吐出一口气:“公子,别急。戏,还没唱完。他现在把声势造得越大,等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刻,就摔得越惨!”
然而,他们等不到了。
就在当天下午,咸阳城的粮市,堤坝彻底崩溃了。
那个第一个冲出雅间的年轻商人,回到自己的粮铺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三十钱”的牌子摘下,换上了一块新牌子——“十五钱”!
这个价格,像是一把尖刀,捅进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市场心脏。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那些被恐惧吞噬的中小粮商,为了保住最后一丝本钱,开始了疯狂的、不计成本的抛售。
二十钱!十八钱!十五钱!十二钱!
粮价一泻千里!
魏钱和钱东等人站在雅间的窗边,面如死灰地看着楼下街道上,那些曾经的“盟友”如同疯狗一般,为了比别人先一步卖掉手里的粮食而互相踩踏、互相咒骂。
那不是在卖粮,那是在割肉求生。
“守住……必须守住……”魏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布满了血丝,透着一股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才有的疯狂,“张子房先生说过,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我们撑过去,整个关中的粮食市场,就都是我们的!”
他转头,死死盯着钱东和其他几个尚未离去的大粮商,声音嘶哑而狠厉:“我们还有机会!买!把他们抛出来的,全都给我买下来!稳住价格!现在去钱庄,把我们的地契、房契、祖宅,所有能换钱的东西,全都给我押了!我们,要跟扶苏,赌这最后一把!”
第四日,咸阳城的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城中各大米市,上演着一幕幕光怪陆离的悲喜剧。无数中小粮商哭喊着,将前几日高价吃进的粮食,以近乎白送的价格抛售,只为能换回几个铜钱。人群拥挤为了抢购一斗廉价米而打得头破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