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裙的慕语禾,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昔日在天圣城荒野上,祂只想着用怒火将女孩铸成一柄锋利的剑,让女孩为子嗣复仇,也为其主报仇,但现在,祂不想女孩去涉险了。
“我可以试试拔出那柄剑。”
慕语禾没有接祂的话,能在坚持到现在,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动的。
白龙也知道自己无法说动她,于是转而说道:“吾隐瞒了一件事,你的主人有改换因果,操纵生死之能,未必会死,你……或许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慕语禾手不由攥紧了,一如千年不化的雪,终是动摇了。
看着她的反应,白龙知道自己应是说动了她,但在心底,他却还隐瞒着另一句话。
与他而言,只是过去,与她而言,却是未来,过去与未来又怎能交织呢?除非……
“叫你来还有另一件事,拔剑吧。”
白龙缓缓飞到慕语禾的面前,眼眸将金纹长剑映的格外清晰,仿佛伸手可得。
“从当初吾与祂交战时,你没有被殃及到的时候,吾就知晓这道神藏与你有缘,祂似乎并不认为你是龙。”
“我没有完全的把握……”
“不需要顾忌,纵然拔除这剑吾也活不久了,吾死,你的修为还压不住它们,用这剑斩我,斩龙成尊!”
“……好。”
慕语禾沉默了片刻,有些别扭的说道:“父亲,解脱吧。”
承启血脉,在最后的关头,慕语禾代替白龙子嗣叫出了那一声称谓,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哈哈哈,好女儿!好女儿……”
白龙张狂大笑,随着金纹长剑拔出,笑声也戛然而止。
…
…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诸道失衡,大劫交周,梦乡早已失去生死轮回之能,真君何必强闯呢?你所寻之人绝不可能在梦乡之中。”
戴着巫祝面具的司命拦在了慕语禾前,好言相劝。
在他们身后,是一片太虚混沌,其中有一世界极为独特,形如鸡卵,流转着氤氲彩光,浓光若昼,在外流淌着一条银白的河流,将其环绕。
“言语没有意义,我只信我见到的。”
慕语禾十分固执。
“罢了,君且去吧。”
司命见状,也懒得多费口舌,不再阻拦。
在梦乡外,有着忘川之水,足以令人忘却一切,迷失过不知多少像慕语禾这般执拗之人,哪怕……嗯?
司命忽然一愣,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记忆中消失,但就是记不起来。
梦乡外有什么来着?
不对,刚刚是不是有谁想闯梦乡来着?
…
…
七百年,沧海桑田。
神性,人性,龙性,相互交织。
天墟,霁雪神山。
慕语禾坐在秋千上,默默的望着勤奋练剑的小陆倾桉以及一脸凝重,能被自己手上的剑敲脑袋的小乐临清,心中只觉得似曾相识。
此时此刻,她终究悟到白龙未曾说出的话,过去永远触及不到现在,现在永远也触及不到未来。
即使成为道君,似乎也永远无法,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许平秋了,名为时间的天堑阻拦了她。
…
…
“回师尊,叫许平秋,言午许,平仄的平,秋天的秋。”
屋内,隔着屏风,慕语禾听到乐临清的禀报,一阵恍惚和意外。
是他吗?是他…是他!
可自己怎么会真见到他……
“去将他接过来吧,不用管那什么考验了,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是,师尊!”
望着乐临清高兴的离开,慕语禾不知道自己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