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栈大院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空旷，原本停放马车和堆放货物的地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地面上甚至能看到新鲜的扫帚痕迹，显然是为了迎接他们而特意腾出的战场，方便动手时没有阻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同于往常皮革和药材的味道。
那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金属的冷冽气息，像是刚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林风屏住呼吸，借助库房投下的巨大阴影，融入其中的一部分，脚步轻盈地向着那间亮灯的库房靠近。
他的速度不快，却异常稳定，每一步都踩在阴影的边缘，完美避开月光的照射，像一道流动的黑影。
越靠近，那种被窥视和锁定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库房周围的阴影里，至少藏着三个人，他们的气息像绷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但他不在乎，这些人，还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
来到那间大库房的侧面，他找到一扇虚掩着的、用于通风换气的小窗，窗户只有巴掌大小，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透过缝隙，他能看到库房内的部分景象，心脏的跳动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波动。
吴远管事果然在里面。
他不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商人模样，换上了一身紧身的深色劲装，布料紧贴身体，外面罩着一件不知何种兽皮制成的短袄，兽毛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他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中带着焦躁的冷厉，眉头微微皱着。
他正背对着窗户，站在那张熟悉的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节奏越来越快，透着内心的不安，桌上摊开着那张皮质地图。
正是之前给铁山的那一张，上面用红色墨水标记着寒雾沼泽和石殿的位置。
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小木盒，盒子内部垫着柔软的丝绸，丝绸上有明显的凹陷，似乎原本应该装着什么小巧而重要的东西，现在却空了。
在库房的四个角落阴影里，还默立着四道身影。
这四人都穿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刀，背上没有多余的武器，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远比李头那支小队更加精悍。
他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保持着相同的频率，但散发出的气势却让库房内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压得人喘不过气。
“……还没消息吗？李头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吴远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的不耐，他转过身，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按理说早该得手了，就算失手，也该有信号传回。”
“还有铁山他们……算算时间，最迟明天也该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阴影中靠近门口的一人沉声回应，声音低沉有力，没有丝毫感情。
“回管事，沼泽内雾气浓重，信号传递不便，或许有所耽搁。”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各条进出城镇的路口，并未发现铁山等人的踪迹，他们可能还在返回的路上。”
“耽搁？”
吴远冷哼一声，手指重重敲了一下桌面，桌上的地图都抖了抖。
“我怕的是节外生枝！那石殿事关我们北荒遗族的复兴，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若是铁山他们侥幸逃脱，或者……被黑蛇、甚至其他势力截获，我们的计划就全毁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狠辣。
“通知下去，再等两个时辰！若再无李头和铁山的消息，启动第二套方案。”
“让外围的人彻底清理可能知情的所有人员，包括黑蛇的那些眼线！然后我们……提前撤离，去禁地汇合！”
“是！”
阴影中的四人齐声应道，声音整齐划一。
林风在窗外静静地听着。
清理外围人员？恐怕指的是像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