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事、广寧王高孝珩持节,代天子及我,行主丧举哀之礼!赐御剑一柄,示以威权。”
“言陛下闻平原王噩耗,痛彻心扉,几欲亲临,奈何病体万难支撑,特令宰辅代行,哀荣务必从重!”
“再昭告內外:国难未平,元勛遽逝,实乃国殤!诸军各守其职,各安其分,以固守河山、重挫强敌为祭,方能不负平原王平生之志!”
“臣遵命!”卢潜神情肃穆,深深一躬,迅速走到一旁案几,取笔磨墨,开始草擬这份旨意。
唐邕適时向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思虑周详,处置至当!平原王忠烈,得此哀荣,足以昭彰万代。鄴城有冯令公运筹帷幄,广寧王持节监礼,必保无虞。”
高儼微微点头,隨后挥笔疾书,將一些训令封入密函,连同对段氏一族子弟恩恤拔擢的初步旨意一併递予卢潜。
他目光扫过堂下肃立的高长恭,这位与段韶关係亲厚的兰陵王,此时面仍旧面露哀伤之色,难以释怀。
“长恭,”高儼的声音难得地温和下来,“平原王於你如师如父,此番大丧,你本该亲赴鄴城参礼。然……”
高长恭迅速收敛心神,单膝跪地,声音沉毅:“殿下放心!北面强敌窥伺,河阴对峙未解,长恭深知轻重!国之柱石,非一城一姓之忠,而在於捍我大齐疆土。”
“平原王一生以国事为先,长恭留此,执槊御侮,护此山河安寧,方不负他老人家期许!鄴城丧仪,自有冯公、二兄主持,长恭……无怨!”
“好!”高儼的声音鏗鏘有力,带著讚许,“不负兰陵王之名!待他日功成班师,我与你同赴平原王墓前,痛饮烈酒,告慰英灵!”
处理完这猝然降临的巨变,帐內灯火似乎也驱散了些许阴霾。
然而高儼心知,段韶之死带来的震盪才刚刚开始,鄴城的暗流必將隨之涌动。
他重新將目光聚焦於眼前铺开的天下舆图——北线周军、突厥虎视眈眈,南线虽稍定却仍需警惕。
每一步踏错,都可能是万劫不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