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的地库内，银票堆积如山，宛如一座银山。
然而，这些银票并非普通的银票，它们散发着幽幽的磷火，给整个地库带来一种诡异的氛围。
林禹站在这座银山前，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刻满避劫咒的纸面。
就在他触碰到纸面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感觉突然袭来，仿佛这些银票被施了魔法一般，竟然能够烫伤他的手指。
林禹猛地缩回手，惊讶地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
这已经是他奉刑部密令调查灵脉国债的第七天了，然而，他所发现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越来越困惑和不安。
就在这时，户部库房穹顶垂下的五百盏引雷铜铃突然发出一阵类似金玉相击的清脆嗡鸣。
这阵嗡鸣在寂静的地库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林禹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五百盏引雷铜铃是用来防止雷击的，但此刻它们却在他推门的瞬间同时震颤起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林主事当心符墨！"两名眉心嵌着银币的监造官突然出现，他们手中狼毫笔甩出的朱砂，恰好落在他正要探查的第八箱银票封条上。
那抹殷红在触及"三十年灵脉国债"字样时，竟幻化出三重加密的避雷阵纹。
林禹摩挲着腰间寒潭司特制的照妖镜，镜面映出两位官员眉心的银币——那分明是半枚永乐通宝截断后熔铸的灵台镇物，边缘还残留着正统铜钱独有的避劫青锈。
更诡异的是他们瞳孔深处盘踞的银色小蛇，正随着国债箱中灵脉的波动吞吐信子。
子时三刻，林禹终于混入炼制国债银票的玄机房。
三十六口青铜熔炉正将碎灵石与赤金熔成液态，悬浮半空的雕版纹路让他心惊——那竟是拓印着紫薇斗数雷劫轨迹的镇魇图。
当刻版师傅将银汞注入符纹凹槽时，整张银票突然暴起七尺雷光。
"年历十二道雷劫豁免权？"林禹突然想到三日前亲历的渡劫场，那位户部侍郎在抗下第九道天雷时，周身爆开的雷光里分明混着类似银汞的金属反光。
当时以为是某种新式防劫法器，如今想来，那人灵台同样嵌着半枚银币！
暗格里突然传出的算盘声惊得他屏息，拨弄算珠的机械手骨节缠绕阴司锁魂链，正在用白骨指尖敲击出阴雷频率。
账簿上血色字迹记载着："熔炼十万百姓香火愿力，兑银汞三千六百斤，铸雷劫替身傀九千具..."
追踪至城郊铸币厂那夜，暴雨浇透林禹的夜行衣。
他看到三千死囚被铁链贯穿琵琶骨，排着队将手掌按在巨型验灵石上。
每当灵石亮起微光，狱卒便用裹着银箔的匕首剜出其心脏——那些跳动的脏器被抛进淬火池的瞬间，竟与池底银汞融合成半透明晶体。
"这就是抵押国债的灵脉？"林禹攥着偷挖的结晶碎块，碎块深处流动的血丝突然勾勒出某张熟悉的脸。
是六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泾河龙王！那些所谓灵脉矿藏，分明是用真龙精魄喂养出的噬灵蠕虫。
司天监正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林主事可知晓？每条雷劫替身傀能收割八十年阳寿，用这九千具替身炼成的银汞，刚好兑付二十年后的国债利息..."
他眉间银币已彻底覆盖天灵盖，银蛇顺着鼻孔钻入颅内时，掌心翻出三十六道银票符箓。
混战中断龙崖畔，林禹的龟甲占卜器裂成三瓣。
昨夜潜入钦天监截获的密报此刻滚烫灼手——原来朝廷早在三十年前就挖空了九大主灵脉，所谓的国债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庞氏骗局。
那些承诺的雷劫豁免权，实则是将渡劫者的因果转嫁给持有银票的百姓。
崖底冲出的银汞狂潮吞没半边山体，无数张银票化作雷霆枷锁缠住他四肢。
在即将坠入汞海的刹那，林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照妖镜上，镜中映出司天监正灵台真相——那枚银币背面刻着蝇头小楷：
"此物抵雷劫三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