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急忙搂住母亲宽慰。
上官昀见夫人如此伤情,只可勉强安慰说:“舅兄乃得道的高士,说不定就是他借火遁解脱之后,才搭救英儿也逃脱苦厄呢,夫人又何必伤心太过。”
甄氏这才略略缓解。
上官如嫣急忙转移话题,询问弟弟说:“你在道院舍身五年,可跟舅舅学何技艺?”
金英面色一囧,急忙扯个慌说:“惭愧!——自从伤醒之后,除了诗文书画、本……本来已什么武艺都不记得了!”
上官昀冷冷一笑:“依你这样个样子,恐怕也学不得战阵冲杀的,就好好研读下文章吧。以后即便做不了官,做个名士也还可以的!”
金英微微一怔。
以其婉儿之聪,自然听得懂其中的讥讽与不屑的:本宫从未见过爹爹,难道天下的爹爹、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竟对于自己亲生骨肉的这点残疾,都不肯怜惜和包容!
于是也心生出一丝凉意,暗暗发誓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面前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的!
于是不怒反笑,优雅的一秉手说:“爹爹见教的是,孩儿正有此意的。”
“哼!”
上官昀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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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
“武媚娘”睡得很香。
直到日上三竿了,她还浑然不觉,直到本庵的住持妙心、亲自来将其唤醒!
媚娘茫然的望了望周围,竟不晓得身在何处,而对昨夜的“风云变幻”,更渺无所知,也不知她身边这位妙龄的尼姑是谁。
妙心看到她清丽纯纯的样子,笑吟吟招呼道:“施主醒来了?”
媚娘莫名其妙的点了下头:“这是哪儿?”
尼姑正想回答,外面忽然又有一个尼姑进来叫她:“师太:荡寇将军的夫人、独孤云桃来了,想见慧心大师一面。”
妙心忙走出去说:“大师昨日只是路过,连我也不知何时走的。或许带着徒儿回蛾眉山了吧!”
“那怎么办?”
“好办。你在这里侍候施主用些素斋,我去见见她就是。”
“是,师太。”
妙心于是转身去了前边的观音殿,正看见雍容华贵的将军夫人独孤云桃、在对着观音坐像礼拜。忙亲手点了一柱香递过去,轻笑着说:“夫人真是虔诚,这大战刚刚得胜、就急着来谢菩萨了?”
夫人接过香又默祝了一会儿,然后虔敬的插在香炉里,这才得空说道:“敬菩萨是时时刻刻的事,岂是因为一场小小的胜利。更何况,这次真正的赢家可是人家鹰扬将军呢:薛鬼子给他出了个主意,趁着赵国倾城而出、就联合苏家袭取了赵城,现在已经改名为西京了,言下之意还用问吗?”
尼姑笑了笑:“俗家的事我们不懂,夫人若心里有事、还是抽个签儿吧!”
独孤云桃眼神儿一错:“妙心,传闻依旧的峨眉圣尼——慧心大师呢?”
“大师已经回山了呀!”
“听说不是昨天刚到?”
“谁叫夫人昨儿不来呢。”
“昨天还下着大雪,谁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离开呢!——嗳,又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贫僧难道不是人吗?”
妙心跟她说笑惯了,不假思索的说:“夫人若真有心,何不就追着大师的足印、一直往峨眉山去,才见你道心似铁呢!”
夫人也笑道:“连修(羞)不修(羞)都二十多年了,就是修成怨妇一样这么嘴不饶人吗?当心连佛祖也不要你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尼妙雨抱着的签筒里、随手抽出一支递给妙心,然后坐下。
妙心收敛了笑容,举起竹签看了看,微微一皱眉说:“虽然是上上签,但不知夫人问的是什么呢?”
云桃骄矜的一笑:“自然是将军的前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