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人是府上的医官秦庵啊,在军营时还为公子医过伤的呢!”
“秦医官?……”
李蓟一脸茫然的望了望他:“可你不像啊,你这胡子……”
“假的!”
秦安说着,随手撕下几根卷须,低声笑道:“属下总感在府中闷得慌,所以自请为大侯爷跑跑腿,寻点好茶好药什么的。”
李蓟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公子也变了很多呢。”
秦庵的话匣子一开,似乎收也收不住了:“几天不见,刚才小人几乎就认不出来了呢!亏的您们兄弟,无论言谈举止、还是神情习惯,都极是相像的,才没有造次。”
“是吗,”
李蓟心里一动,若有所思的漫应道。
“那是当然,——驾!”
秦庵一边赶着车,一边继续说道:“若是差一点的堂兄弟、表兄弟,都不会有这般神似呢!”
听了这话,月郎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宽慰,情不自禁的淡然一笑。
“哦,光顾着说话,小石桥到了!——公子,您就在这里下吗?”
秦庵忽然带住了牛车,回头招呼道。
李蓟连忙提衣襟下了车,面色茫然的向四下一望:“桥在何处?”
秦庵呵呵大笑,忽然抬手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蓦地——
在街南的一个短胡同里,涌出来几个油头粉面的女人,迎着那人纷纷笑道:“吆,秦爷,是什么歪风又把您吹这来了?”
茶客跳下车,笑骂道:“什么风,大马蜂!专蛰你们这些残花败柳,哈哈……”
一个身材高大、模样风骚的女人,立刻用帕子一甩他:“哎吆喂,漫说大马蜂,说你是大马猴我都信!
可人家这位小郎君,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可是个正经的好人呢,是吧公子?”
说着,扭扭捏捏的就往前凑合。
秦医官急忙一拽她:“去去去!——这位可真就不是一般人,你们这些暗娼子少胡来啊!”
那女人立刻拉下脸说:“那你把老娘们喊出来是做什么呢,看耍猴儿的嘛?”
老秦一笑:“谁叫你们不把牌子挂出来呢!咱们爷是打听小石桥找朋友的,——哎,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吧,让公子挨个认认!”
女人白了他一眼:“这里荒草干泉倒有几眼,却不见有甚溪水,没水你还找的哪门子桥呢!——桥桥桥,瞧你个溜光乌龟头哦!
还把人全叫出来,你当是来选妃子呢?姑娘们,都散了吧,——败兴的糙老爷们儿!”
说着话,暗娼们一个个嘟噜着脸又都回去了。
也就在人群散尽的一刹那,李蓟蓦然望见在院门一侧、真的躺着一个残破的石碑,上面隐约可见三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小石桥!
“公子,”
秦庵忽然叫他。
月郎忙回过神来,扭脸望过去。
“这里就是小石桥了。以前这里确实有座旱桥的,后来兵乱,胡人唯恐敌军从西山上下来,就毁掉了。
后来魏皇登基,整个三清镇都成了聚宝盆,商人们便直接把这里填平,修建起了别院和铺子。从此也就再没了什么小石桥,却多了这个流民组成的暗娼胡同。
——哎,也都是些可怜的人呀!”
老秦说着,又一拱手:“小的还要赶去春浓茶庄,给大侯爷办茶去呢,公子就请便吧。若再有用到小人处,只管到那边找我!”
然后深施一礼,跳上车、头也不回的扬鞭而去。
“春浓茶庄?”
月郎轻轻一皱眉,蓦地记起、三娘说的正是这个名字呀!
但又不好再招呼秦庵回来,只可紧随着他的车子过了一道旱沟、来到西堰一个宽阔的茶庄前。
这个茶庄背南而建,东西阔有十丈,中间是高大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