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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孔明驻足在一间灯火辉煌的小店前,隔著巨大的、清澈得如同不存在的琉璃窗向里看。
一张大桌边,圆脸络腮鬍的男人正兴奋地挥动著筷子,锅里翻滚著红亮的油汤,雾气升腾。
旁边的桌子更热闹,挤满了一家的人。
外面的招牌琳琅满目,车流不止,人们奇装异服,但有说要笑:
大汉呢
他深爱、他为之鞠躬尽、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的那个“大汉”,那个他曾梦想著一同还於旧都的“大汉”,连同他毕生的筹谋与遗憾,早已如同尘埃,消散在歷史长河中最幽深的漩涡里。
此情此景,繁华盛世。
有种个人渺小於歷史汪洋的、刻骨的无力与苍凉。
“喷::”诸葛拱轻轻咬牙。
不知道暗堡对信仰之力的研究到了哪种地步,单听眼前人的陈诉,他竟真有一番酸楚涌上心头。
“后来呢”诸葛萌贴靠著韩舒问道,不自觉抓紧了他的手臂。
诸葛孔明忽然释怀笑了。
“看过了很多东西,结识了部分人,听他们讲了很多事::”
“有些事情似乎是想明白了。”
他开始越说越兴奋:“千年兴废,王朝更叠,我弹精竭虑想守护的那个名为『汉”的躯壳终究消亡了,可那曾被乱世铁蹄无情践踏的黎庶苍生呢”
“没有了帝王的冠冕,没有了王朝的大蠢,但那些活生生的人,在这片相同的土地上,如同坚韧的草籽春风吹又生,顽强地扎根、繁衍、生息。”
这绝对是他所见过的,超越了所有雄图霸业、盖世功勋的,最质朴、最本真、也最伟大的太平光景。
一种他只在青灯黄卷的典籍中模糊想像过,却终其一生未能真正见到的盛世。
“苍生,安矣:”
看过了这一切,也想清楚了。
诸葛孔明的愿望就更微小了一些,他想看看在乱世中延续的子孙后代。
可盯著牌位中的自己,隱隱约约还是有点不適。
韩舒默不作声,最后还是拱手鞠躬,算是对这份心意致意。
诸葛萌猜到了他要干什么,纵然心中有诸多不舍,忽然想和这位假扮自己老祖宗的人继续谈谈,但终究没有开口阻止。
“当丞相面,晚辈不敢妄言,有些事还是得如实告知.”
“我明白。”那人开口一笑,“本来这里就是我的最后一站了。”
咔嚼!
他解开袖口的手鐲,双手捧过,与此同时,那鲜明的红黑术士长袍消失不见了。
除了手腕的设计,神格武装还有其他部分的装备甲胃,男人一一解开,尽数归还。
失去注入信仰之力的装备后,研究员就地盘坐,阵阵清弥散空中,伴隨竹林间的风一同散去。
诸葛萌和诸葛拱齐齐拱手,对那隨风逝去的暗淡息致敬,隨即轻嘆了一声。
等神格侵蚀的症状缓解,那名暗堡的研究人员才艰难睁眼,盯著周围竹林一阵发愣。
韩舒目不转睛盯著神格武装,按照机械师的习惯,进行了拆解。
“储存能量的设计可以搞清楚,但这信仰之力本身::”
术业有专攻,估计要找个巫优问一问了。
韩舒脑海中浮现出那男生女相、玩世不恭的身影,也不知道混球儿少了碧游村这个环节,还能不能缠上夏柳青討个更精进的手段。
“还真不想和他打交道啊::”
可要搞清楚技术的关键和术理,神格武装估计还能更进一步,对痴迷机械的韩舒来讲,这个诱惑还是太大了。
万一结合个人的手段,这武装能玩出新的样来呢
韩舒收起神格武装的部分零件,扭头看向一旁,诸葛萌鼓著肉包子似的腮帮,泪眼汪汪的,不知在纠结个什么。
“怎么了”
“不开心。”
“结局不是挺好的嘛,入侵的武侯神格故地重游,疏解了执念和憾事,没有引起骚动,研究人员也恢復正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