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的撞击声在深夜格外清晰。
顾十七站在乘务员休息室的仪容镜前，指尖抚过胸前新别的银质徽章，金属的寒意渗入骨髓。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身后两个佝偻的身影。
"小顾啊..."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乘务长老王布满青斑的手搭在他肩上，"今晚的表彰会，你可要好好准备。"
顾十七看着镜中倒影。
老王深陷的眼窝里涌动着黑色絮状物，另两位同事的制服领口隐约露出暗红色肉芽。
顾十七从未见过大爷，不过能从语气当中大概推出两人的原本关系。
顾十七伪装出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多亏您栽培。"
表彰会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顾十七接过证书时，纸面突然渗出粘稠液体。
他面不改色地翻开内页，泛黄的纸张上浮现出血字：【夜间乘务守则第13条：当你开始辞职时，请确保你的工作有人接替。】
"各位看到了吗？"列车长的声音从天花板的广播口淌出来，带着黏腻的水声，"这就是标准员工该有的素质！"
会议室温度骤降，顾十七感觉后颈发凉。
两位同事缓缓抬头，他们的眼眶像被挖空的树洞，漆黑深处有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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