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途中几次换乘,最后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宅院。
从后门进入,魏无双三人来到了后罩房,其中一间房的房门正开着,里面的八仙桌上,坐着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魏勇站在那儿不动,但面色变了,他颤抖着嘴唇道:「你丶你……徐?」
反观魏无双倒是上前了几步,仔细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随着二者的距离拉近,原本只是有些熟悉的轮廓身形似乎渐渐变得清晰可见。
「徐姐姐?」
「咦,你倒记性到好,几年没见还能记得我。
」
徐安宁挥了挥手。
徐福出现在魏勇二人的身后。
「走吧,让大小姐她们说说话。
」
魏勇瞥了徐福一眼,这家伙还活着呢?
他又看向了魏无双,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见,见魏无双点头,他二人这才随着徐福离开。
他倒也不怕徐家大小姐对小主人下手,除了二人之间曾是闺中密友之外,还因为若无镇国公点头,镇守肃州的威武侯是保不住他们家的小主人的。
「说说吧,怎麽跑北疆来了?」
徐安宁眨了眨眼睛:「让我猜猜,你不会是冲着那批掠金来的吧?」
「徐丶徐姐姐!
」
魏无双凑近了些,终于彻底看清楚了徐安宁的脸,他乡遇故知,几年了她几乎都没有哭过,但这次,眼泪终于忍不住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
」
徐安宁站起身子,叹了口气,只能上前安慰着她。
……
她是怎麽现魏无双的踪迹呢?
原来,自从徐安宁半路遇袭后,老国公爷也怕她回中都的路上再次遭遇不测,乾脆就将她留了下来。
至于落人把柄和口实?
早就已经落下了。
眼下就算送回中都也没有什麽意义。
圣上若是要执意办你,有没有这回事都会办,反之亦然。
眼下只要镇国公还有用处,这个所谓的「把柄」就不会被当做真正的理由,不然,你左脚先迈入朝堂都是死罪。
因此,老国公将徐安宁安置了下来,甚至怕她无聊,还让她当成了老国公的私人「参军祭酒」,嗯,没官职的那种,只是负责整理镇北都督府暗卫碟网的相关情报。
只是这一管,就看出问题来了。
最近抚州怎麽多了这麽多宗勋卫?
徐安宁一查,竟然还现了这些宗勋卫在盯着一行人,再细查,咦,这群人肃州来的。
她也算是「七窍玲珑心」,否则老国公也不会让她当私人「参军祭酒」了,这麽一猜,应该就猜到了「徐魏旧事」的馀波了。
原本徐安宁是不打算掺和这趟浑水的,但后来碟卫有人送上了肃州那行人的粗瞄画像,徐安宁认出了勇叔,也猜到了魏无双可能身在此地,又想了想父亲的那番话,最终还忍不住设下了这部瞒天过海之局。
徐安宁坦荡的解释了一番,魏无双一边掉着金豆子,一边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二人聊了许久,叙完旧情之后,魏无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笔,默默地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一些名字。
徐安宁见了,面色微变。
「无双,你这是干什麽?」她伸手阻止了魏无双的动作。
魏无双却抿了抿嘴唇,泛白的小脸上少有的带着些许情绪波动:「姐姐冒险救我,无双无以为报,只能将父亲和祖父在军中旧部的名字写下,说不定还能帮衬到姐姐一些……」
「无双!
」
徐安宁有些头疼。
「虽说高门大户,大多只谈利益,念旧情者甚少,但你我之间可是手帕之交,还用如此吗?」
「何况,四年了,就算是你祖父和父亲的军中旧部,又有几人可信呢?」
「人心易变……」
魏无双听了,愣了愣,随后,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留了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