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莲杰离去,芸娘看了一眼闭目垂泪的徐安宁,微微叹了口气。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初掌军权也没多久,骁骑军还好些,毕竟外界都称呼为徐家私军,天然亲近徐家人,但河西军就不一样了,这些年被朝廷不断掺沙子,眼下能如臂指使的将领已经很少了。
何况,现在老国公又了,没有老国公的威信,一个姑娘家家的,又如何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
不过,这木莲杰不能留了!
公然在帅帐之内顶撞一军主帅,主帅威严何在?
当然,若是这家伙有些本事还行,毕竟有本事的人总会有特权的,可熟悉木莲杰的都知晓,这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若不是攀上了颖州陆家,又岂能成为河西军的头面人物。
最重要的一点,北定丶天茂丶永春三镇疑似与张家有染,这些人站在小姐对立面几成定然,那麽,木莲杰呢?
张勋会不会拉拢他?
它日两军交战之际,这家伙突然倒戈相向又如何?
所以,这人定然留他不得。
想到这里,芸娘突然开口道。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
徐安宁回头,眼白还是红的。
「芸娘,你有何事?」
芸娘则命人拿来了一些帐册,亲手捧着,柔软地身段几乎要触碰到桌面上。
≈nbsp;她直接开口说道:「属下要参河西军统帅木莲杰,此人贪赃枉法,私吞军饷,卖官爵,整个河西军怨声载道,诸军苦他久已,请将军在他离开军营前,抓此人,将其罪行在全军将士面前公之于众,以做效尤!
」
别人都是杀鸡猴,芸娘上来就要杀猴!
不过,河西军是守城军,大多数都散布在河西府中的诸多城池之内,人员分散,再加上有骁骑军兜底,所以,这个「猴子」可以杀!
徐安宁虽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但还未曾失智,只是啜泣的点了点头。
「此事就交与芸娘你来处理。
不过,芸娘,你告诉我,我爹他——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徐安宁美眸死死盯着芸娘。
后者没有躲闪,看是对视了一眼,这才叹了口气道。
「四年前抚州之战,老国公中了一箭,留下暗伤,这些年夜里常常被病痛所扰,到了今年夏季炎热之时更甚,伤口脓烂,已经到了药石无功的地步了,这才—」
芸娘说的是实话,但也只说了一半。
老国公的确药石无功,但原因也有老国公根本就不吃药的缘故,因为每逢汤药被人端来,都会被老国公偷偷倒在花盆里。
芸娘也是某次意外才现的。
作为老国公收养的养女,芸娘自然想要阻止,可老国公说了,他已经七十有三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但眼下若活着,徐家必重蹈徐魏旧事之覆辙。
镇北军粮草受制于人,军中不断被掺沙子,还有廖州边境被封锁,每一项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自然看的清楚。
老国公虽然安慰过宝姐儿,但内心何尝不知,全家老小操之于那位「景曜帝」之手,稍有不甚就是全家被灭族的命运。
张勋能将张家几个子嗣从中都搞出来,一是因为他的几个子嗣的目标足够小。
毕竟,北疆被抓来求学的世家子弟,何止几百人,且身份地位,以及被朝廷瞩目的程度都不一样。
像他那十几个子侄就没逃出中都,在张勋造反后接连被宗勋卫派人虐杀。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老国公暗中动手帮了张勋,帮他把几个儿子搞回了抚州,不然,他又怎麽能放心造反呢?
他不造反徐家怎麽办?
而徐家位于帝国核心圈,别说平时盯着的何止有宗勋卫丶上五院和青铜监,几乎整个中都到处都是眼睛,别说跑出中都,就算是身在国公府内都有暗中的细作盯着不放。
就算是徐安宁偷偷离京之事,也绝对瞒不过那位「景曜帝」的眼睛。
盯梢的程度都不一样。
当然,哪怕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