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平蜀灭唐,吴越献土,成就大宋至此百余年的基业。
往事已矣,当初那场军变,真相已经永远不可探。究竟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哗变,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百余年后,陈桥镇已经稍嫌冷清,只有这三个字的名字,永远刻在了史书上。
但它仍然是汴梁通往河东路河北诸路的紧要路口,在陈桥镇南,有一大片黑沉沉的馆驿建筑,正说明了此处交通要道的地位。
当年太宗皇帝赵光义一场伐燕战事打下来,河北诸路残破,到今日都没恢复元气。
原本河北,是中原王朝手下,最紧要的一片土地之一。
到了大宋却成为了弃子。
眼见就是深秋将冬的季节,北地将开始寒风呼啸,大雪塞途,从北地往来汴梁的动静更是稀少。
这么一处汴梁北面的冲要之处,此刻显得相当冷清。陈桥镇中今日不逢集市,也没什么市声。而在旁边不远的陈桥驿,只有几个老军或在打扫,或在门外晒太阳发呆。
回想百余年前这左近万军鼓噪,最后打起的火把如龙,簇拥着黄袍加身的太祖急急回返汴梁,一举改朝换代的激动人心的景象,时人经行于此,当有恍若隔世之叹。
这地方因为靠近京城,都门左近驿站自然归都门禁军所管。在都门禁军手中,一切都发展到可以经营的,什么都能赚钱。
这驿站同样如此。
所以西军来河北时候,都避着这些驿站走。
因为西军有两个特点:第一个是穷,穷的荡气回肠。
第二个就是军纪差,差的好像贼配军。
当初为了省钱,大军到了陈桥驿都是绕着走的。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一队人马从北边赶来,王禀策马趋前,想让队伍速度提起来一些,远远离开陈桥镇再扎营,省得太引人注目。
正在马上招呼队伍中诸人加快些脚步的时侯,他身边一名亲随扈卫一指前面,声音有些激动:“将主,前面等候之人,岂不是童宣帅”
王禀浑身一震,举首望去。
果然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荒凉的小山丘之上,两骑策马而立。
马上一人瘦削英挺,隔得这么远似乎也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眉眼,不是抚边十几年的童贯是谁。
在他身边,也是一员武将打扮,王禀却没有认出来是谁。
秋风正烈,傍晚的风将童贯披着的斗篷高高扯起,为西落的斜阳一照,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童贯对别人怎么样不提,对王禀绝对是有知遇之恩,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次更是一力作保,要他担任伐辽的先锋大将,未来功劳簿上,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错,从童贯到王禀,再到
大辽在他们眼中就是一间破房子,自己去踹上一脚,大辽就倒塌了。
王禀一扯缰绳,飞也似的驰出,身后十几名亲随扈卫都紧紧跟上。随行大队人马,虽然未奉号令不得擅自脱离行军队列,却都小声传着兴奋激动的话语。
“宣帅来了,定然是有大事!”
王禀靠近之后,在马背上抱拳道:“宣帅,不知召末将等前来,有何吩咐”
童贯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布帛来。
拿到手里之后,他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变得冷漠无情,大声道:
“王禀接旨!”
王禀等人赶紧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听旨、
“省枢密院急奏,京营禁军都统制何灌,阴结党羽,密谋举燧。朕闻震骇,如临渊壑。
夫禁卫者,社稷干城,朕素推心置腹。何期枭獍负恩,敢怀枭镜此辈不诛,九庙奚安!
以卿忠贯日月,勇慑华夷。昔平夏贼于横山,今当靖难于畿辅。
特授虎符,总摄殿前司、侍卫亲军;凡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