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好儿子王衡,此刻正在西山培文书院当教书先生呢。
三日后。
徐阶坐在驿馆内的椅子上,面前的茶水添了又添,不免抬头询问说道。
“还是无人前来么”
王世贞面露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学生.学生已然去了书信,皆是送到往日旧交好友,却不想皆是为人所搪塞”
徐阶脸上古井不波,似乎早有所料一般,他缓缓开口。
“张家府上呢”
张居正他可是专门写了书函,托人送到府上。
王世贞面容僵硬:“也是.石沉大海”
“哼!”
王锡爵一拍桌案说道。
“彼为官,吾等为民,自当是端着架子,我早有所言,进京之事无异于自取其辱!”
徐阶却是置若罔闻的样子,看向窗外寒风吹过,让枝丫上头的积雪落下。
他缓缓发出感慨说道:“自嘉靖朝开始,老夫便与江陵多有交集,彼时我二人共同‘倒严’,可谓是轰轰烈烈。
后我为首辅,江陵为东阁大学士,我二人皆有共识,乃是要革除嘉靖弊政,着力整顿吏治.
昔日文渊阁之景依旧历历在目,却不想已然是物是人非。”
徐阶脸上越发苍老,也没了往日里的果决和锐气,只剩下垂垂老矣的哀叹。
“罢了。”
徐阶将面前茶水倒去,缓缓起身说道。
“他张江陵不来,我徐阶自是要去的,这江南非是朝廷之江南,也非是我等之江南,乃是千万百姓之江南。
他张江陵若想要江南安定,还离不开咱们。”
王锡爵怒然说道:“徐公!彼为学生,汝为座师,哪有座师登门拜见学生之理”
“不必多言,我这便是去。”
徐阶背着手,眼神深邃地说道。
“今日可是大雪时节”
“正是大雪节气,外头还下着鹅毛大雪呢。”王世贞叹息说道。
“正好。”
徐阶微微颔首。
“倒也不必乘轿,老夫以步丈量,踏雪而行,却要看看他张家大院,到底能有多远。”
王锡爵跺脚叹息:“徐公!”
可徐阶完全不听劝告,朝着外头缓步前行而去。
王世贞却是品到其中意味,他趁着徐阶出去的功夫,朝着身边下人吩咐说道。
“快去寻《京畿日报》之人,今日之事定然要让全京城人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