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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坐在龙椅上头的万历皇帝显得身心愉悦,好久没有看到这些桀骜不驯的大臣,能够这么乖巧了。
他大手一挥说道。
“既然如此,那开海一事便定下来,至此之后若再有人提异议,朕绝不姑息!”
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自从徐阶讲会被打败之后,开海一事已然没有了任何悬念。
可没有人想到的是,困扰朝廷多年,并且令无数人争论不休的开海。
竟然能够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轻易解决。
锦衣卫诏狱。
实际上,自隆庆开始,锦衣卫的权力便越发弱了。
朱棣设立东厂之时,锦衣卫与东厂尚且还能一较高下,可随着东厂势力不断壮大,加之成化年间再于锦衣卫、东厂之上增设西厂,锦衣卫的身份一降再降。
在张允修之前,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几乎完全成了东厂西厂提督的附庸,事事皆要仰仗其鼻息。
可到了张允修担任上这锦衣卫掌卫事署都指挥佥事后,一切却是完全不同了。
如今东厂西厂皆是冯保一人兼任,冯保跟张居正天然便是盟友关系,自然不会给锦衣卫使绊子。
更不要提万历皇帝对于张允修的信任,远远胜那个想要掌控他的冯大伴。
有了多方因素之后,张允修这个锦衣卫的实际掌控者,几乎成了大明朝廷最为具有权势的一批人。
甚至不少事件案件的处置,东厂西厂都已然全权放给锦衣卫。
“多谢二位千户照拂。”
王衡面容憔悴,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儒衫,朝着面前的两个锦衣卫千户恭敬行礼。
一名千户面露微笑地说道:“王公子不必这般客气,您乃是咱们掌卫事大人的亲传弟子,得了掌卫事大人首肯,这诏狱有什么进不得的。”
“只是.”另外一名千户官面容古怪地提醒着说道。“还请王公子万万不要生出其他心思,汝父在此还算是不错,比之过往犯人,已然有了优待。
若是王公子行什么不轨之事,掌卫事大人怕也是难以姑息。”
王衡紧紧抿唇说道:“还请二位大人放心,这里的规矩学生明白。”
两名千户官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将一串钥匙留在桌上,出门守在了外头。
哐当地一声,外包铁皮的牢门发出剧烈响动,周围瞬间黑暗下来。
王衡举着一盏煤油灯,空气中乃是腐败和煤油燃烧夹杂在一起的臭味,他强忍着不适,一路朝着锦衣卫们所提示的监牢而去。
他并没有拿那串钥匙,而是脚步沉重的前进。
走了不知有多久,王衡停在一处还算是干净的监牢外头,轻轻将煤油灯放在地上,将目光聚焦在一个侧躺在茅草堆上头的身影。
王衡缓缓开口说道:“爹我来了.”
此时此刻,王锡爵蓬头垢面的样子,他发髻披散,仅仅用一根木棍扎起来。
听到这声音,王锡爵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嘴里念叨着什么。
“真是老了,竟会凭空出了幻觉。”
王衡强忍着悲痛又唤了一声说道:“爹我是王衡啊.”
王锡爵身子瞬间僵硬,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一个轱辘,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到监牢栅栏边。
他瞪着眼睛说道:“王辰玉!你且还有脸来!你何必要来!”
这声音几乎是嘶吼。
那日讲会之上,王衡顶撞他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在天下人面前,让他这个老爹丢尽颜面,王锡爵同样也是不能忘。
时至今日,王锡爵成了阶下囚,可长子王衡竟然投入仇人门下,而这仇人便是将王锡爵送入监牢的罪魁祸首。
至少在王锡爵看起来是这样的。
“爹”王衡扑通地一下跪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可在一瞬之间,王锡爵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他目眦欲裂地说道。
“王衡!老夫已然与你断绝父子情谊,莫要在此假惺惺,也莫要再喊老夫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