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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车门一关,司机打转向上了主路飞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抵达的目的地叫“天上仙”
,是常石本地最有名的一家茶楼,里面的戏曲非常地道,引得不少老戏迷喜欢在此流连。
而“大爹”
正是一名资深的戏曲爱好者。
项骜以前听说过这地方,但从没来过;头一次踏足便感到浓郁到扑面而来的传统艺术气息,那种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过的咿咿呀呀唱戏声和台下看官的叫好声,现在全变成了真实的画面,让人有种时光倒流回民国时期的感觉。
一番楼内的走马观花,最终落脚的地方在三楼雅座,那是整个园子最好的一间房。
屋内,一张桌子两边,坐着两个当家人,靠左的正是“大爹”
,靠右的则是王世建。
军师一进门先凑到前者跟前,道:
“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随后这个看着约莫五十四五岁,穿着长衫马褂端着烟袋锅的男人慢慢转回身,上上下下打量了项骜一番,接着用力嘬了一口象牙烟嘴,道:
“不错,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就这股劲儿,比我想的还要棒!”
“前辈过誉了,我不过是个不好好学习的熊孩子而已,可担待不起您的褒奖。”
这边立马躬身回话,以示尊重。
“学习?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出来了当个书呆子给那些当官的卖命吗?哼,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有些事又何至于此。”
再看王世建,表情很不好看;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高档西装,嘴里叼着一根堪比细茄子的大雪茄,就架势来说,和对面碰到一起可以分庭抗礼,各有各的风格。
“来,小项,坐我身边。”
“晚辈从命。”
项骜就这么坐在了“大爹”
左手一侧,军师则最后坐在了右侧。
在筒痰盂上用力磕了磕里面的烟灰,一阵“咣咣咣”
声后,居中者道:
“王总,主角儿已到,咱们也可以敞开说了;先呢我得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这些时日搞得那些小动作为什么一个都没成?因为全让我派人搅黄了。
半夜企图到人家家里放火的是你的人吧?想绑架项父项母的两个小杂碎也是你那里的吧?还有冒名签署贷款想让他家背上巨额债务的也是你弄的吧?
当然,真要一条一条掰出来,远不止这些。
至于坏你好事的原因,一句话——这小伙子我看好,你想伤他,我-不-乐-意。”
“大爹”
最后这四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的意思已如在弦之箭,让闻者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其之芒。
“您比我大,我敬您一声老哥哥。
而这个小孩儿给我造下了多大的损失您是否有过了解?我针对他是不假,但岂能是空穴来风。”
“屁的损失,当我年纪大了耳聋眼瞎呢?你儿子做的勾当我已经找人做成册子了,要不然送你一份让你回家好好欣赏欣赏?
三番两次欲取人性命还有理了?项骜每次都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反杀,没有冤有头债有主把那叫什么王奋的小崽子给宰了,已经是十足的菩萨心肠。
还有把人坑到深市关到收容所里去,能想出这种办法的,真是个坏逼养的,好逼肯定生不出这种畜生。”
面对“大爹”
这种半骂街式的“交流”
,王世建一点脾气都没有,但他的态度并未软化,而是道:
“您要为他出头,好,那我给您算一笔账,您的主要产业是娱乐、建材、连锁加油、基础设施养护外包等等;而我呢,恰好做的是融资、投行的买卖,在这个圈子里不敢说说一不二,但也没人敢和我王某过不去。
只要我递句话,您信不信我让您未来十年内从银行借不出一分钱的款?
我知道您家底雄厚,可买卖做大了都知道总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届时资金上万一出点闪失,您说您跟您的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