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高欢感激地说,心中暗自感叹,“朝中要有人啊!手中要有权啊!”
“怀荒这边也得用点力,刘太仆不追究,于景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父亲。”段长常说话的神情黯淡下来。
“我去怀荒。”高欢脸色凝重但语气坚定地说。
“你去?于景极其贪婪,没有大把银子搞不定他。可是,我手头没有多少银子了,都让慕容绍宗带去肆州了。”段长常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高欢,很无奈地说。
“大哥,银子我有。”高欢将一袋银子递到段长常的眼前说。
“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段长常惊讶地问,眼里闪烁着疑惑而惊喜的亮光。
高欢于是将自己和娄昭君一见钟情的经过,以及娄昭君听说自己家中出事而慷慨解囊的事情,和盘告诉了段长常戍主。
“好呀,好呀!上天注定的姻缘!”段长常兴奋地双手拍住高欢的双肩说,“你这就去怀荒,去找我的一个好友杜洛周,他与于景有旧交,请杜洛周出面收买于景,京城、怀荒两厢下力,你父亲定能平安无事。”
高欢带着娄昭君给的三百两银子请杜洛周帮忙,杜洛周为人豪爽、仗义疏财,痛快地接下了段长常和高欢的请托,但只肯收下一百两银子,说一百两银子足矣。高欢与杜洛周相谈甚欢,两人成了一见如故的朋友。
两个多月后,高树生被无罪释放。戍城也喜事连连,先是戍主段长常荣升为怀朔镇的镇将,后是已成了尔朱氏女婿的慕容绍宗被提拔接替段长常担任戍主,再是高欢将与娄家小姐娄昭君举行婚礼。
娄内干司徒为女儿筹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怀朔镇的头面人物悉数来参加婚礼,周边地区一些有影响的权贵望族也有人来祝贺,高欢很高兴杜洛周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段荣带来了肆州刺史尔朱荣的贺礼,令娄司徒颇感有面子。侯景也随慕容绍宗来参加婚礼,侯景病愈后,在慕容绍宗的诚恳挽留下,在戍城当了一名队主,没有和高欢、刘贵一起跟随段长常回到怀朔镇。在高朋满座、嘉宾如云的婚礼上,侯景根本找不到存在感,他拎着一壶酒退缩进一个角落,独斟独饮,冷眼旁观着一批批的贵客,心中骂道:“一群肥头大耳的猪,绫罗绸缎包裹的草包,离了祖上的荫德,全都是狗屁不如的废物。总有一天,我侯景会扯掉你们借以卖弄的伪装,踩烂你们自视高贵的尊严,撕碎你们爱惜如命的颜面,让你们跪在老子脚下瑟瑟发抖。”
“贺拔将军到!”随着司仪官的高声唱喏,贺拔度拔将军带着三个儿子贺拔允、贺拔胜、贺拔岳,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侯景看见贺拔允,就想到他的那个愚蠢贪婪的夫人贾氏。“人模狗样的贱货,仗势欺人的**,你敢欺负我妹妹,我就能让你跪舔她的脚丫子。”侯景猛地吞下一杯酒,暗自发狠地想,“要让侯琴当贺拔夫人,叫贾氏那个骚货做使唤丫头。”
“万俟仵酋长到!”
司仪官的喊声刚起,侯景的眼睛就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他死死地瞪着飞扬跋扈地踏入大门的万俟仵,对其后张牙舞爪的一群家奴嗤之以鼻,心中咒骂:“狗东西,看你能猖狂多久!老子发达了,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个王八蛋!”侯景一仰脖子,将整壶酒灌入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