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粗的包铁巨木冲角!每车由八名精壮士卒奋力推拽!
车后、两侧,是密密麻麻如蚁附般的宋军步卒,人人顶着一人高的包铁木盾,手中紧攥着已上弦的强弩或新式燧发线膛铳!
更有一股抱着粗大竹筒、散发着浓烈硝石味的“开山雷”死士紧随其后!
整个军阵,如同一道缓缓碾压向灵州残躯的…钢铁血肉洪流!
沉重、缓慢,却带着无可阻挡的毁灭意志!
“鉄鹞子!为了大白高国!凿穿宋狗!杀——!!!”
南门洞开的废墟之后,响起了西夏国族最后的咆哮!
李仁孝几乎咬碎钢牙!
瓮城已塌,城门洞开,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数百名最后的鉄鹞子重甲骑兵,在城门甬道内集结!
骑士身披冷锻瘊子甲,面覆狰狞鬼面,连战马也披挂着厚实的鳞甲!
长矛如林,寒刃映着火光!
轰隆!轰隆!
巨大的盾车终于碾过废墟,堵死在豁开的南门甬道入口!
厚重的铁盾如同城墙!
铁盾之间的缝隙与上方预留的射击孔内,瞬间爆发出密集如雨的死亡火舌!
弩箭的尖啸、燧发铳沉闷的轰鸣、以及弩炮射出的爆炸箭矢的炸裂声混杂成一片!
冲锋的鉄鹞子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而致命的火墙!
前几排瞬间人仰马翻!
甲胄能挡冷箭,却挡不住燧发铳近距离射出的高速铅弹!
战马悲鸣着栽倒,沉重的铁甲骑兵滚落在地,随即被后方收势不及的同袍踩成肉泥!
这狭窄空间内绝望的冲锋,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与自相践踏!
“放雷——!”牛皋的吼声淹没在嘈杂中!
几名死士趁着盾车短暂分开的缝隙,如同猎豹般冲出!
将怀中的“开山雷”狠狠投向城门甬道深处拥堵的铁甲人潮!
轰!轰!轰!
沉闷而巨大的爆炸在狭窄空间内被极致放大!
火焰、冲击波与无数淬毒铁钉横扫一切!
连人带马的血肉碎块混合着破碎的甲片喷溅而出!
甬道深处残余的鉄鹞子阵型彻底崩溃!
幸存者哭嚎着向后溃逃!
牛皋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燃烧的战马残骸,踏着粘稠的血肉泥泞,第一个冲入硝烟弥漫的灵州城!
手中车轮般的巨斧在初升的朝阳下划出冰冷的弧光,狠狠劈开一名西夏军官的头颅!
“破城——!杀!”
午时未至,灵州城头那面被熏得漆黑的“大白高国”狼头纛旗…颓然坠落!
南门城楼之上,岳飞按剑而立,冰冷的目光扫过这座在浓烟与火光中哀嚎的城市。
脚下,是无数铁鹞子扭曲破碎的尸骸与凝结成黑紫色冰坨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硝烟、烤肉与浓烈的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巷战还在零星的角落爆发,但大局已定!
“报——元帅!”亲兵脸上满是血污与亢奋,“李逆仁孝…裹挟数十残骑,由城北暗道潜逃!”
岳飞眉峰未动,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追。”
那暗道已被“云中鹤”标得清清楚楚,外围早伏有精骑游哨。
跑?不过是将脖子伸向另一柄冰冷的铡刀!
三日后。
兴庆府,夏宫“戒坛寺”深处。
老迈的西夏王李乾孙枯坐于铺着白虎皮的宝座之上。
殿阁门窗紧闭,只余一缕昏黄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格,在殿中沉闷的、混杂着檀香与腐朽气息的空气里,切割出无数诡异的细小尘柱。
案几上一封沾染着血污的灵州军报如同毒蛇,噬咬着他最后的侥幸与心智。
“铁甲…铁甲也碎了?一日…半日城就破了?”
干瘪嘶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如同砂纸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