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可循,考核透明,监督有效,则纵有十位太上皇‘建议’,亦难动摇一名合格官员的升迁,更难以私意安插不合格之人。届时,陛下之权,非被削弱,反因摆脱了人情掣肘与琐事纠缠,而更加稳固、超然。”
赵桓怔怔地听着,河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陈太初的话,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他心中那把被旧观念层层锁住的枷锁。他明白,陈太初所指的,不仅是李彦邦,更是那个盘根错节、让他倍感无力却又隐隐依赖的旧体系。
“只是… … 谈何容易。”赵桓喃喃道,目光投向南方,那是黄山的方向,“但愿此次黄山之行,能让父皇真正寄情山水,少问政事。” 这与其说是期望,不如说是一种无奈的祈祷。
陈太初默然。他知道,让一位权力欲未泯的太上皇彻底放手,绝非易事。艺术细胞能否被激发尚在其次,关键在于,能否通过新政的逐步推行,从根本上削弱其干预朝政的渠道与影响力。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博弈。
楼船在符离古渡轻轻摇晃,河水拍打着船舷,发出规律的轻响。月光下,两位帝国最重要的掌舵者,一个心怀忧虑与期待,一个目光坚定而深邃,共同望着南方的夜空。那里,有风景秀丽的黄山,也有等待着他们的、更加复杂的政治局面。
前方的路,依然迷雾重重。
而符离古渡的这一夜,
只是这场静默交锋中的…
一个微小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