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辈,欺……欺朕至此……” 他闭上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是悔恨,是不甘,更是滔天的愤怒。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悄声入内,在岳雷耳边急语数句。岳雷神色一动,对赵桓道:“陛下,城下有异动!有一黑衣人,持秦王殿下的暗记,声称奉俸日军赵指挥使之命,前来接应陛下出城!”
“赵小五?” 赵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希望,“他就在城外?快!吊他上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夜行衣、身手矫健的汉子被绳索吊上宫墙,带入寝宫。他见到赵桓,立刻跪倒行礼,语速极快却清晰:“卑职俸日军哨官王三郎,奉赵指挥使之命,特来禀报!指挥使已亲率精锐潜行入城,正在设法接近皇城!请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早作准备,一旦信号传来,即刻随我等从秘道转移!政事堂何相那边,李副指挥使也已带人前去接应!”
“秘道?城中还有秘道?” 朱琏惊疑道。
王三郎点头:“是秦王殿下早年为防万一,暗中修筑的数条应急密道,出口皆在城南僻静处。赵指挥使已派人控制出口,并清理沿途障碍。”
赵桓挣扎着想要坐起,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好!好!天不亡朕!岳雷!”
“臣在!”
“一切……一切听赵小五和王哨官安排!务必……务必护得皇后、太子周全!”
“臣!万死不辞!”
而此刻,汴梁城内。
李二柱率领的四十人小队,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正以惊人的效率向政事堂方向渗透。他们避开叛军重兵把守的大道,专走屋顶、暗巷、甚至地下排水系统。遇到小股巡逻的叛军,根本不给其发出警报的机会,弩箭、飞刀、甚至是徒手绞杀,瞬间清除,尸体迅速拖入阴影角落,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从未发生过。
他们的目标明确——南熏门。根据预案和最新情报,那里是预定汇合点,也是通往城外相对最安全的路线。
与此同时,赵小五亲率的八十人主力,也已利用钩索飞爪,悄无声息地翻越了汴河畔一段守卫相对松懈的城墙,如同水滴渗入沙地般,融入了沉睡中的汴梁城。他们分成数个小组,利用对城市格局的熟悉(得益于长期的秘密测绘),向皇城侧翼迂回包抄,准备与宫内接应人员里应外合。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紧张中悄然流逝。
子时末(凌晨一点),政事堂外。
围攻的叛军似乎因久攻不下而有些懈怠,除了零星的火把和巡逻队,大部分人都围坐在火堆旁打盹。他们丝毫不知,几双冰冷的眼睛,已从不同方向的黑暗中,锁定了他们。
李二柱潜伏在一处屋檐的阴影下,对着身旁的哨长打了个手势。哨长会意,取出一个形似鸟笛的器物,放在嘴边,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模仿夜枭的啼叫。
这是行动的信号。
刹那间,数道黑影从政事堂相邻建筑的屋顶、街角暗处暴起!弩箭破空声微不可闻,数名叛军哨兵应声而倒。几乎同时,政事堂那扇厚重的侧门,从内部被悄然打开一条缝隙!
“进!” 李二柱低喝一声,一马当先,率部如同利刃般插入!堂内留守的甲士早已得到消息,迅速接应。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围的叛军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不好!有人闯堂!” 终于有叛军小头目惊醒,发出凄厉的警报!
但为时已晚!李二柱小队已全部涌入政事堂,侧门再次轰然关闭!堂内传来叛军惊怒的吼叫和短暂的兵刃交击声,随即迅速平息——内部的叛军已被里应外合,迅速肃清!
“何相!卑职俸日军副指挥使李二柱,奉令接应您撤离!” 李二柱浑身浴血,冲到何栗面前,抱拳行礼。
何栗看着眼前这群如同神兵天降的锐士,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他深吸一口气,毫不拖泥带水:“好!有劳李将军!张枢密重伤被囚于枢密院地牢,可能需强攻!目标,南熏门!”
“明白!弟兄们,按计划,一组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