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
“反了你们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红旗营大营是甚么地方是俺老朱家开的客栈吗!还是你们想逛的窑子,混账东西!”
打骂完这几个不成器的子侄和乡党,朱重八猛地扭过头,充满怒火的目光扫过校场,最终定格在正不知所措的抚军卫第五营指挥使叶国瑞身上,朝着他怒吼道:
“叶国瑞!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训练时间一个个擅离岗位,聚众喧哗,眼里还有没有军纪!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叶国瑞从当什长开始,就跟在时任队率的朱重八麾下,是朱重八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跟着朱重八水涨船高才做到了指挥使的位置,对这位老上司自然是既敬畏又感激。
周德兴、朱文正等人也正是安排在他所属的第五营里。
因而,之前周德兴悄悄找到他,隐晦地告知镇抚使可能遇到了麻烦,需要他们想办法“表现”一下,看能不能替镇抚使分忧时,叶国瑞才会在稍加犹豫后,默许了周德兴等人自由行动。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想出的办法竟是如此愚蠢,不仅没能解决麻烦,反而把事情闹得更大,还挨了朱重八一通臭骂,这让他顿时坐蜡,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犹豫着是该上前请罪,还是赶紧把这几个蠢货轰回队列,却见朱重八投来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寒刺骨,那里面没有丝毫的缓和,只有严厉的斥责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叶国瑞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意识到老上司这下是动了真怒,再护短不仅讨好不了老上司,恐怕自己也要搭进去,当即把心一横,咬着牙,厉声喝道:
“来人!把周德兴、朱文正这几个扰乱训练、伪传军令的家伙都给老子捆了!逃避训练,聚众滋事,每人先赏二十军棍!立即执行!”
周德兴、朱文正几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办了蠢事,见朱重八是真怒了,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面如死灰地任由昔日袍泽上来将自己按住,拖到一旁准备行刑。
朱重八所领抚军卫第三镇尚未扩编,共有两个营。
叶国瑞在第五营作势收拾周德兴等人时,相邻的第六营指挥使却仿佛根本没见到这边的喧嚣,仍一丝不苟地指挥着其部官兵进行着有板有眼的训练,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镇抚使直属队和第五营这边,那六名昨日才新换来的军法官,此刻也都如同泥塑木雕一般,面无表情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依照职责指责叶国瑞擅自体罚麾下将士(即便理由看似充分)可能存在的违纪行为,完全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
朱重八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惊,彻底明白了——这不是小题大做,而是真的冲着自己来的!
他立刻朝叶国瑞使了个眼色,吼道:
“胡闹!谁让你擅自用刑的!叶国瑞!你既知道他们几个违反军纪,为何不先报军法官核实谁给你的权力代军法官滥施刑罚!还不快住手!”
其实,军法官名称中虽然带着“军法”二字,但其主要职责是以监督、记录、核查为主。
各卫、镇、营主官有权依据军纪,在一定权限内直接处罚违反军纪的下属。只要处罚理由合规,且没有超过军纪规定的处罚标准,军法官就不得干涉其正常的管理。
朱重八这句话本身就有毛病,但在场的新旧军法官们依旧沉默,无人指出这一点。
这诡异的沉默让朱重八意识到,麻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石山这是要较真了!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很快便将心一横,朝叶国瑞吩咐道:
“把他们几个先绑好了!去个人,给俺找两根结实点的荆条来!”
说罢,朱重八便动手解开军袍,准备效法当年周十二负荆请罪的故事,亲自出营去寻石元帅请罪,希望能争取一个主动宽大的处理。
然而,就在此时,小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常整齐、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以及金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