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
尽管许多明眼人都能预见到随着红旗营力量日益强大,根基日益稳固,石山对待士绅的政策必然会随之调整、收紧。
但那是以后的事!眼下,红旗营事业如日中天,横扫江浙之势已不可阻挡,“从龙”之功的诱惑,对于许多渴望建功立业或保全家族的士人而言,是难以抗拒的。
机会就在眼前,你若犹豫不前,自有他人趋之若鹜!
统兵将帅的价值在攻城略地的血火中证明,而势力领袖的“征战”则贯穿始终,不分前后,涵盖军政民生,需要全方位多维度用力。
安抚百姓,收揽士心,在新占领区扎下深根,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前线的任何一场战役。
并且,有些事必须石山亲自出面,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就如同当年刘备三顾茅庐方能请动诸葛亮出山一样,若是为图省便,派其部下张飞、关羽等人前去,多半会适得其反。
船队抵达镇江府后,石山就立即在自己的行辕内,召见了几位本地才俊:史湘、符葆、李善等人。
其中,史湘出身镇江史氏旁支,乃是之前石山钦点出任金坛县教谕的史迁之侄;史迁是“映雪书院”的创办人,被石山招揽到金坛县赴任后,由史湘接任“映雪书院”山长。
石山自然不会允许地方大族长期垄断本该官府主导的文教事业,但他刚以强力手段拆分了史氏宗族,迁走不少史氏族人,此时正需怀柔安抚,不宜再咄咄逼人。
此番召见史湘,是为了处理另一个被羁押的史氏主脉核心人物——前昆山州知州史文彬。
史文彬进士及第,官声和能力皆不俗,在族中威望颇高,对史湘等有潜力的晚辈多有提携,据说二人有半师之谊。
史湘是个聪明人,在石山看似随意的询问中,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深意,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石山,主动表示愿意出面劝降史文彬。
石山微微颔首,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昆山州城防虽然很差,经济地位却不差,史文彬能知昆山州事,能力自是不用说。
但石山招降此人并非爱才,也不是非收揽史文彬不可,而是借此释放愿意招降纳叛的政治信号。
只要史湘应下此事,无论史文彬降与不降,石山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符葆则是丹徒县豪强的代表。去年,徐宋红巾军搅乱整个江南,此人便响应元廷号召,组织团练。
其麾下“符家军”有一定的战力,倚仗地利,惯于袭击起义军的粮道,曾与史舜安、张德等豪强武装联手,平定了攻入镇江的徐宋起义军残部,获得元廷授予的“义兵”千户官身。
待到石山率红旗营主力渡江,兵锋直指浙北时,庆童再次以高官厚禄驱使这些地方武装为元廷效力。
结果,这些豪强面对红旗营这等真正的精锐之师,便被打出了原形。
史舜安见机快,赶在红旗营正式攻城前主动请降,却被王宗道揪住屠杀义军俘虏之事不放,被强行拆散宗族,大半族人被迫迁徙外地;张德自恃勇武,负隅顽抗,被王弼麾下猛将邓友隆阵斩于乱军之中;
符葆则审时度势,在败局已定前果断投降,并交出了全部私兵,以此换取自己的身家性命。
石山深谙“恩威并施”之道,既然镇江本地的刺头已经被拔除,剩下的也被打服,自然该适当施恩,加以利用。
否则,若初期只有史氏旁支得到任用,假以时日,难保镇江不会再形成史氏一家独大的局面。
在行辕中,石山仔细考校了符葆的见识与才干,见其对本地情弊颇为了解,行事也知进退,便当场授予其红旗营指挥使之职。
此举既是对符葆本人的安抚,更是做给所有观望的镇江地方势力看,以进一步稳定本地人心。
李善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元廷委任的丹徒县尹。
此人在任数年,为政宽简,颇能抚民,在地方上口碑不错。城破被俘后,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