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凡的他们因何而啼哭
因何而行走
又因何而闔目
没有选择权利的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迴荡在大剧院的上空。
“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贝尔维德缓缓地站起了身,深陷的眼窝目光无波无澜。
“艺术本就如此崇高而伟大,低劣的创作就是画板上的污点,恶浊呼吸的空气,他们的存在只会玷污这个神圣的殿堂,影响艺术之星的进步。”
“只有这些构筑社会底层的臭虫被筛选死去,城市的街道才会干净,这座殿堂才会纯洁神圣。”
“少了那些污点,艺术之星只会变得更加美好。”
大剧院內鸦雀无声,显然,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想法都与贝尔维德相同,他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在底层人的身上只看到了懒惰、愚笨、贪婪等丑恶的品性,不会有人与他们共情。
“优胜劣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劣等人是自然的选择,在那之后,文明才会进步,艺术才会迎来黄金时代。”
贝尔维德看向唐歆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嘲蔑,不只是针对少女的天真、不自量力。
“那些人没有存在的价值。”
电车的人们陷入了沉默。
看著被远远甩在车站后冻成冰雕的男人,想到琴键区那些浑身散发著恶臭的流浪汉,人们的目光不知聚焦於何处。
是啊,筛选掉的人和他们又有什么关係
是他们引发了“艺术家”,褪色成枯竭者危害公共治安,即便是他们的亲人、同学、老师、同事,甚至是朋友被筛选掉了又如何。
被筛选掉的又不是他们,是他们活该。
说不定这样的人全部消失了,“艺术家”也会消失,那些烦人的枯竭者也不会再危害城市公共治安。
唐歆环望著四周,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这座城市究竟有多荒唐,內心一股情绪窜起,那是名为愤怒的火焰,她对於自己渴望拯救的人们感到愤怒,悲哀他们的不幸,愤怒他们的不爭与麻木。
可,这些都不重要。
早在登上舞台前,她就已经做好尽燃自己,即便只能融化这片冻土一点微不足道的冰石,这是她力所能及的,最渴望去做的事情。
“您说错了。”唐歆睁开眼,与评委席上的贝尔维德直视,“他们的生命固然平凡,自然固然会做出它的筛选,可您不应该否认他们存在的意义。”
唐歆回想起了园中看到的景象,被孩子们围簇的美丽朵旁,人们看不到的角落,被石头压住的野草顽强在生长。
“未来之於人,有些鸟儿终其一生都无法飞翔,人们总是看到飞翔在天空的鸟儿,却忽略了坠亡在地的小鸟,难道可以说所有的鸟儿都会飞翔吗”
“这是一片树林,有些树木终其一生都生长在其他树的绿荫下,汲取不到阳光,生长的速度相对缓慢,难道可以说他们没有为了阳光在努力,浪费了土壤中的养分吗”
“园中的野草生长的奇形怪状,出於对美的追求,园丁一遍遍地將它们刪刘,观光的游客踩过它们的身体,感嘆著朵的美丽,平凡的野草无法左右自己或遭刪刘,或遭践踏,园丁对他们不胜其烦,那为何最初文要將它们铺在园中呢”
“为了衬托出,儿的美。”有人呢喃。
“为了在静穆的腐朽后,化作养料。”有人苦笑。
“根本不深,本不美,然则汲取露,汲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个个夺取他们的生存。”
“即便是最平凡的野草,也拥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可以衬托出艺术的美,那为何您先前又说,平庸的人们没有存在的价值呢”
唐歆再度向所有人发出质问。
人们再度陷入了思考。
有人恍然醒悟。
如果野草註定要被一批一批的刪刘、烧
